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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次最為猛烈的進攻,衝擊在前的兩輛坦克、四輛裝甲車已經報廢,燃著烈火,升著黑煙。
而頭纏白布條的敢死隊終於衝進了關口,隔著堆積在關口的交錯的巨土堆,他看不到具體的戰況,但爆炸聲、槍聲、喊殺聲預示著戰鬥的激烈和殘酷。關口兩側的堤壩工事內,噴吐著兇猛的交叉火力,迫擊炮彈不斷耕犁,將後續部隊死死地攔截住。
炮彈傾瀉在堤壩上,煙火瀰漫中,總有殺不死的中國士兵時隱時現,或匍匐,或貓腰,或從一個彈坑躍進另一個彈坑,射向蝗軍的子彈依然猛烈。
那種聲音——田中勤的手有些顫抖。他不知道對手裝備的是什麼機槍,極快的射速已經聽不見子彈擊發的聲音,而是一種類似電鋸的恐怖噪音。
物質匱乏是日本的先天不足,所以,比較重視海空軍裝備,對陸軍只能遷就,如此形成所謂“白兵主義”。只從字面看,步兵裝備簡單些,就靠勇氣技術戰勝對手。如此,精準射擊,兇猛拼刺,夜襲機動,成了“三白”內容。
而日軍從日俄戰爭中得出的經驗是:勇敢的精神和嫻熟的拼刺完全可以戰勝強敵。對部隊片面地強調精神教育,九一八事變和七七事變後,面對弱小且缺乏訓練的中國軍隊,日軍這種亡命徒式的衝鋒取得了很大的戰果,就更助長了日軍“進攻至上”的思想和理論的發展。
即便是當日本的國策把蘇、美等強國悄悄列為假想敵後,日軍仍然認為,高強度的訓練,為國捐軀的精神和勇敢無畏的進攻足以彌補裝備和物質上的不足。
但田中勤此時的信念開始動搖,對手不僅武器裝備齊全,戰鬥意志也兇狠頑強。蝗軍依然是勇敢無畏,依然是訓練有素,但地利和防守的因素有效地縮短了雙方的戰力差距。特別是堤壩關口兩翼的輕重機槍,或許是臨時從別的方向調來的,但數量之多,交叉火力之密集,令田中勤感到震驚。
更震驚,或者說絕望無助的是被增援而來的密集火力壓制在堤壩關口外的日本鬼子。他們失去了坦克、裝甲車的掩護,一排排地被側面射來的密集子彈擊倒。空中,迫擊炮炮彈、榴彈不斷落下,讓鬼子已無法辨別單次的爆炸,只聽見連續的、摧枯拉朽的隆隆聲,間或還有彈片低飛掠過頭頂的撕裂聲。
空氣中混合著煙霧和塵土。炸彈在周圍不斷以拋物線落下,在這種噪音下,如果有命令傳達,或是有人喊,也壓根兒聽不見。在這暴風雨般猛烈的爆炸和掃射中,想站起來,無疑就是自殺。
原田身上的每塊肌肉都繃得象琴絃一樣緊,顫抖著,就好象得了輕度抽風。有了淺彈坑粗陋的保護,他突然有點可憐其他暴露在平坦地上的人。
特別是那個躺在他不遠處的衛生兵,藥箱在身邊敞著,各種繃帶和藥品整齊地放在格檔裡,而他此時腸腔裸露,連自己也救不了。夾雜著灰土的內臟有些反光,原田突然想起小時候看過的洗淨的兔子和松鼠的內臟。
催命的號聲響了起來,田中勤孤注一擲,要趕在衝進關口的敢死隊未被敵人消滅前,讓後勤部隊跟進上去。這是一次千辛萬苦得來的機會,如果不狠下心,已經付出的慘重代價也將化為泡影。
炮轟,對射,鬼子作好了再度衝鋒的準備,儘管前面倒滿了屍體,隨處可見殘肢斷臂。
進攻令下達了,在狂熱的“班載”聲中,原田的緊張不安都消失了。他和同伴們吶喊著,衝過被炸得坎坷不平,且佈滿了支離破碎的肉體的土地,向前衝去。
對面陣地上的迫擊炮不甘示弱地開火轟擊,原田聽見了炮彈破空的颼颼聲,就在附近。他和幾個同伴立即散開,但還是有人被炸倒。
一個鬼子被擊中了,彈片割開了他的軍裝和腹部,腸子流了出來。他茫然了一兩秒鐘,帶著不相信的神情試著把冒著熱氣的器官復位。
原田停頓了一下,想去幫忙,但伍長兇狠地吼叫著,“向前衝,別停下,衝啊!”
受傷的鬼子雙膝一軟,臉朝下倒在這片震盪不止的土地上。原田匆忙向前衝去,求生的原始本能佔據了他的全部意識。死亡、恐懼、焦慮完全失去了意義,狂熱地衝啊,找到敵人,殺死他們,就象捕食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