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失法,不出五天,鬼子就受不了。等到兵疲力弱,恐怕三縱就要大反擊了。”
“楊天風是個很謹慎的人,很注重減少士兵的傷亡,恐怕要再消耗削弱敵人,才會大反攻。”杜時華說道:“這一點,也值得咱們學習。何團長——唉,不說了。”
前些日子,何團長在皖中打退了鬼子的一次進攻,但卻傷亡了一個步兵連。廖磊看到戰報後,很生氣地斥責了何團長,說游擊戰不能這麼打,現在兵員補充困難,一下子就損失了一個連,實在是……何團長激憤之下,回去後竟然自殺身亡了。
廖磊得知後很後悔,覺得自己言語過激,親去祭典,重恤了何團長的家人。
但桂系官兵都心中凜然,覺得不能再象以前那樣硬拼硬戰。游擊區嘛,雖然多是正規軍,但總要有個游擊戰的樣子,有游擊戰的打法。所以,才有了這次的觀摩團,莫團也調來參戰。
…………
“進入匪區,如陷泥沼,大路如同被暴發的山洪沖刷過的河谷一樣,到處是縱橫交錯的溝渠,坎坷難行;敵之地雷密佈,花樣繁多,使我軍時刻有如臨深淵,不勝恐懼之感;敵之村落工事堪稱完備,雖只有少量敵人防守,卻屢屢使我軍付出不相稱的代價……”
松島看著前鋒發來的報告,眉頭緊皺。自接近永城縣境的這兩天,儘管並未與敵人正面交戰,但傷亡已經達到了兩百多,只前進了不到三十里。雖然傷亡者皇協軍居多,但這樣的消耗也是承受不起的。
據偵察飛機報告,敵之主力兩千餘人似乎正在二十里外鐘樓、蔣樓嚴陣以待,並構築了完備的防禦工事。但這並不是敵人的全部兵力,掃蕩前的情報顯示,三縱的總兵力至少有七八千之數。
刨去防範宿城友軍的敵人,似乎還應該有不少於一個團的兵力被隱藏起來。松島感到沮喪和灰心,就算與那兩千主力正面作戰又如何?不斷地損失人員、消耗物資,就算擊破鐘樓、蔣樓防線,按照目前敵人所展現的武器裝備和戰鬥力,也必然損失很大。那個時候,還有繼續向敵根據地攻擊前進的力量嗎?
“閣下。”宮本看過傳閱的情報,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敵人的力量,敵人的軍工能力,出乎我們的意料。我們被拖入了步兵對步兵的戰鬥,這正是敵人希望的。沒有有效的探雷手段,卑職建議暫且停止前進,請求大本營緊急調運地雷探知器。”
松島看著宮本,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從徐州或者其他地方運來笨重的地雷探知器,顯然是緩不濟急的事情,但這卻是暫時停止前進的一個理由。
“給徐州發電報。”松島沉思半晌,沉聲說道:“自掃蕩開始,我軍一直為敵變幻莫測的戰術戰法所困擾,方感此次膺懲行動準備不足,似有倉促之嫌。敵人已能製造大威力火藥,生產製造的地雷數量驚人,敵區地雷密佈,如無有效手段,則有寸步難行之感。請速調地雷探知器……”
…………
夜深了,月光將樹影照在上,悄無聲息地微微搖動著。
鐵路傳來一陣微微的哐哐聲,接著一道白光射過來。一輛鬼子的鐵道摩托小電車,飛一樣過來了。這是鬼子巡路的小卡車,上邊有五個鬼子,兩挺機槍,一個探照燈,在夜間鐵道旁,看到人就開槍打。
轟,轟,兩道火焰突然在鐵路旁亮起,鋼拳噴著尾焰猛然撞擊在小卡車上,幾乎就在鬼子要掉轉槍口射擊的同時,兩聲爆炸,巡路小卡車頓時被煙霧和火光包圍。
人影閃動,李時莊率領著上百名游擊隊員從隱蔽處奔出,直奔鐵路。來到近前,揮鍬掄鎬地幹了起來。鋼軌接頭處的魚尾板(兩根鋼軌之間的連結板)被拆卸,道釘被啟出,一夥人喊著號子將鋼軌撬起、抬走,幹得是熱火朝天。
遠處傳來了爆炸聲和槍聲,那是阻擊的部隊與敵人在交火。李時莊催促著,心裡卻很有底,並不擔心敵人會衝破阻攔。因為那是三縱的主力部隊,會合了宮山大隊的騎兵部隊後,足有一千四五百人,只憑夾溝鎮車站的一個小隊的鬼子、一個偽軍警備隊,不僅衝不過來,恐怕還難逃被殲滅的命運。
然後呢,便是要攻取車站,製造更大的混亂了吧?
李時莊輕輕吐出一口長氣,望著還在熊熊燃燒的摩托小電車露出了冷笑。
痛快,有了鋼拳,有了主力的支援,曾經不斷追打游擊隊的鬼子終於是囂張不起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