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裡的鬼子一陣驚喜,回來的正是時候,龜田長官已經打過數個電話,追問友軍是否返回。
“快打電話,叫醫護人員過來。”另一個鬼子急忙跑出去放吊橋,還不忘囑咐別的鬼子。
吱嘎,吱嘎,吊橋被放了下來,壕溝外的鬼子魚貫而入,臉上多數都帶著煙塵,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看來他們沒少受累。
“累死了,喝點熱水。”幾個鬼子嘟囔著向兩個碉堡走了過去,片刻後,幾聲悶哼從裡面傳了出來。
“佔領制高點,發訊號。”楊天風使勁揮了揮手,幾個小組分頭行動,有的向旁邊的房子摸去,有的沿階梯登上城牆。
“三長兩短。”周至忠看著遠處的手電筒光,眯了眯眼睛,對身後揮了揮手,黑壓壓的一片戰士們彎著腰迅速前進。
城內,一隊巡邏的鬼子兵排著整齊的隊形走了過來。
“這裡有什麼情況嗎?”鬼子軍官拿著手電筒在碉堡前放哨的鬼子兵臉上照了照,例行公事般的問道。
“報告閣下,這裡一切正常。”哨兵一個立正,回答道。
鬼子軍官不疑有它,四下望了望,突然用電筒照著吊橋,狐疑的說道:“吊橋為什麼放下來?”
“啊,是這樣的。”鬼子哨兵一側身,向碉堡裡大聲說道:“閣下問吊橋的事情,請你做出解釋。”
“知道了。”碉堡裡大聲回答著,然後黑洞洞的槍口伸了出來。
鬼子軍官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嗒嗒嗒……”機槍突然開火,火舌舔向這一隊巡邏兵,另一座碉堡裡的機槍隨後也猛烈射擊。
在寧靜的黑夜中,槍聲傳出去老遠,十幾個鬼子兵在一瞬間被機槍打成了“篩子”。
槍聲響起,縣城裡頓時人喊馬嘶,亂成一團。周至忠率領著大批士兵蜂擁著衝過吊橋,向縣城裡殺去。
鬼子雖然在縣城的城門處挖了壕溝,修了碉堡,但在鎮子裡卻沒有建立街壘等工事。也就是說,一旦城牆被突破,鬼子基本無險可守,他們的驕狂現在終於嚐到了苦果。
從城門到街口到處是人群在奔跑著,地上、房上、樹後處處閃射著爆炸的火光。槍聲混雜著呼喊叫罵,子彈亂三絞四地在空中穿射飛鳴。
敵人還沒有來得及組織抵抗,三縱和六十一團計程車兵已經勇猛的衝了上來。他們像一群猛虎,一聲不響,橫衝直撞。
霰x彈槍迎頭噴射,機關槍、駁殼槍一個點地掃射,手榴彈一個勁的猛扔。狙擊手或跟隨在進攻的部隊裡,或爬上了樓房、屋頂,用冷槍狙殺著暴露的敵人。
快、猛、狠,除留下一個連繼續控制城門外,其他部隊象一股洪流,在皇協軍俘虜的引領下,洶湧向前,沿著縣城的大街,不顧一切地向前猛插。
三縱出動了三百多人,六十一團則是一個加強營,八百多人的部隊比縣城內的敵人多出將近三倍。而縣城內的鬼子卻只有可憐的一個小隊,另外則是不堪戰的兩百多皇協軍。
“開火,開火,封鎖大門。”被堵在兵營裡的龜田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敵人已經打到了這裡,他也只能奮力迎戰。
“閣下,卑職願率兵反衝鋒,擊退敵人,開啟通路。”鬼子參謀上前一步,挺胸說道。
龜田回過頭,看著左右兩側越來越近的槍響和爆炸的火光,鄭重的點了點頭,“所有士兵都交給你,一定要擊退敵人。”
“哈依,請閣下放心。”鬼子參謀一個立正,蹬蹬蹬跑下屋頂。
怎麼會這樣?龜田陰沉著臉,形勢的突然變化讓他難以理解,他不明白哪裡出現了錯誤。與河野所部的電臺失去聯絡,他只知道當時正在苦戰,卻難以想象會被全殲。
巷戰在進行著,鬼子的反衝擊部隊與三縱的一個連在街道上狹路相逢。大約三十人的鬼子和五六十皇協軍,在鬼子參謀的指揮下猛烈的反撲過來。鬼子參謀扭曲著臉,大聲咆哮著。鬼子兵也猙獰著面目,發出兇狠的嘶喊。
幾枝霰*彈槍在近距離噴射出密集的鐵砂、鉛丸,連續噴射造成的煙霧和彈霧令人視線模糊。
為了奪取縣城,楊天風率領的是軍中精銳,多穿著防刺背心,且集中了霰*彈槍、機關槍等利器,一個遭遇戰下來,猝不及防的鬼子傷亡慘重。
殺,殺,雙方士兵吶喊著撞到一起,三縱的人馬佔著明顯的優勢。
刺刀與刺刀的碰撞聲,瀕死的慘叫聲,射擊的槍聲,響成了一片。雙方在狹窄的戰場上忘我的拼殺,鮮血和人的肢體灑得到處都是,槍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