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驚失色,結結巴巴地想說什麼,可根本搞不清狀況,便無從解釋。
“放下槍,都不要動!”楊天風伸手一指,假鬼子呼啦一下子將偽軍包圍起來,他實在是太鄙視這幫沒有骨頭的傢伙了,就是把刀頂到他們胸口,他們也不會反抗,這是怎樣的奴才嘴臉?
“太君,太君,我們對,對皇軍都是,都是大大的忠心呀!”偽軍軍官胖臉上的肉不停哆嗦著,汗珠不停地滴落下來。
楊天風手指頭勾了勾,把偽軍軍官象狗一樣叫了過來,冷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忠心,我的明白,他們老老實實的,良心好好的,皇軍大大的優待,你的明白?”
偽軍軍官眨了眨眼睛,明白了楊天風的意思,衝著手下喊道:“弟兄們,太君說了,咱們沒問題,都把槍架起來,老老實實地聽太君的話,就沒有事情了。”
偽軍們面面相覷,即便偽軍軍官不發話,他們也根本沒有反抗的決心。槍被規規矩矩地架了起來,人被假鬼子們連踢帶踹趕進營房看管了起來。
“電話在哪,帶我去。”楊天風推了一把偽軍軍官,惡狠狠地說道。
偽軍軍官腦子還沒轉過彎,乖乖地領著楊天風等人進了炮樓,裡面電話鈴聲正響得歡,高雲煥等人瞅著也不敢亂動。楊天風抓起電話,原來是哨崗的偽軍打過來詢問情況的,他冒充小野,用事先編造的有搗亂分子圖謀不軌,已經被鎮壓的藉口搪塞了過去。並且命令他們嚴守崗位,聽候命令。
楊天風之所以敢開槍殺人,並不是臨時起意,而是經過仔細考慮會決定。韓莊的敵人不消滅,即便截擊行動成功,撤退回來的時候也必然遭到攔截和阻擊,一旦被拖住,後果便會很嚴重。而且,根據老黃提供的情報,在鐵路沿線的村鎮,晚上響起槍聲並不新鮮。
原來,日軍對鐵路交通的控制是極為在意的,尤其是津浦鐵路和京漢鐵路,是它的命脈所繫,因而採取了相對嚴密的保護措施,鐵路兩旁有護路溝,小站和橋樑旁還修築了碉堡、崗樓,派駐日軍或偽軍,配備了輕機槍等武器和探照燈。
每到夜晚,鐵路線上不僅有偽軍或民夫組成的護路團輪流值班放哨,日軍還有鐵甲車來回巡邏,車上裝有探照燈,不時照射鐵路及其兩側,稍有風吹草動和可疑目標,就會開槍射擊。
再加上由於日軍的佔領,使得大批鐵路工人失業,生活無以為繼,便產生了很多靠扒車偷物資為生的人。這樣一來,在鐵路沿線,晚上時不時打一陣子槍便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
當然,選擇韓莊作為突破口,也因為它是附近最大的據點。周圍的崗樓、哨棚只會謹慎小心地詢問這裡,卻不能越級上報。而作為指揮中心,楊天風冒充小野回話,更具有信服力。
偽軍軍官此時也有些明白過來,但腦子裡依然不敢相信竟有人敢冒充皇軍,就這麼明目張膽地進了據點大開殺戒。直到楊天風將指揮刀架在他脖子上,用中國話大聲教訓了他一番,這傢伙才如夢方醒。
“聽明白了嗎?”楊天風似笑非笑地輕輕拉動指揮刀,把偽軍軍官的脖子當成樹鋸著。
“明,明白。長官。”偽軍軍官想挺直腰桿加強話語的效果,卻又怕刀子割破他的脖子,又佝僂下去。
楊天風收回指揮刀,衝著高雲煥招了招手,高雲煥一把將偽軍軍官揪了過來,惡狠狠地說道:“那就走吧,敢亂叫亂動,用刺刀捅了你個王八蛋。”
幾十名假鬼子搖身一變,又成了皇協軍,在高雲煥等人的率領下,押著偽軍軍官走出了據點。他們的任務是控制其他的哨棚、崗樓,並接應大隊人馬進入韓莊。
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但是當報務員開啟電臺,與後方的馬玉名聯絡上之後,一個出乎意料的情況又讓楊天風陷入了沉思。
計劃制定得越周密細緻,更改變動的餘地便越小。甚至當某個細節出現問題的時候,整個計劃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這就象儀器,越精密精緻,越容易出故障,出了故障,也就越不好修理。
楊天風拿著馬玉名發來的最新情報,腦子在急速轉動著。弓拉得太滿了,時間安排得緊緊繃繃,情況發生變化,迴旋的餘地太小了。
由於日軍在武漢會戰中傷亡很大,醫院裡人滿為患,決定先將一批輕傷員轉送至天津治療,而原定運送國*軍戰俘的列車延遲發車,改在明天白天。如果只是這樣倒也沒什麼,來什麼車打什麼車,楊天風不會客氣,關鍵是列車經過的時間也提前了。
“長官,我們不如等一等,明天白天截擊戰俘列車,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