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高漲,最愛運大米、白麵,連五十多歲的老人家都不甘示弱的挑起百來斤的擔子,健步如飛。大米、白麵啊,民以食為天,自淪陷後這些細糧可都成了軍供,這運一趟就夠全家吃上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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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擰鑰匙一腳油,手腳配合要緊湊。輕踩油門慢離合,平穩啟動不熄火。掛上一檔看前方,起車平穩不要搶。”鬼子司令部內,楊天風坐在車裡,教著幾個士兵在學駕駛,汽車搖搖晃晃的開出了幾米,停了下來。
起初繳獲的汽車被當做路障堵在門口,被打爛了兩輛。可在城裡、司令部裡、車站裡,三縱又繳獲了七輛汽車。這七輛汽車和徵集來的幾十輛畜力車,將載著繳獲的武器彈藥,以及部分士兵作為最後撤出的殿後力量。可司機的缺乏,就只能臨時學,臨時訓練了。
“不用緊張。”楊天風用力拍了拍正駕駛位上計程車兵,說道:“胳膊放鬆一些,方向盤不用抓得太緊。等開到大道上,基本沒人,就更不用擔心了。”
指點了一番,一個比較熟練的司機把楊天風換了下去,繼續教著。楊天風又走在院子裡,檢查了一下正在刨溝挖坑埋設地雷、炸藥的戰士們。撤退也不讓鬼子輕鬆,空城裡照樣暗伏殺機。
“少爺——”肖四正揹著身在看什麼,突然發現楊天風走過來,趕忙胡亂一卷,把東西藏在背後。
“你小子手裡拿的什麼?”楊天風眼睛很好使,加上那個東西有點長,象個卷軸。
“沒什麼?沒什麼?”肖四身子向後退,囁嚅著。
“沒什麼?”楊天風左右探頭看了看,試探著問道:“是不是那幅明代古畫?說,一臉的賊相,肯定沒幹好事。”
“借來看兩天不行啊?”肖四叫屈道:“您要看畫,那邊屋子裡有女人光屁股的,再不去拿,可都讓別人揭光了。”
“光屁股的?”楊天風想了想,知道他說的是日本春宮畫,不禁鄙視道:“去,誰希得看,記著,這畫可老值錢了,不能弄壞了,更不能弄丟了。”
“行,保證還您一幅完好無損的。”肖四見楊天風同意了,很高興的點著頭,心裡卻想著:這畫都說老值錢了,我就欠著不還,做我肖家的傳家寶了,傳給我兒子,兒子再傳給我孫子,多美呀。
“抓緊時間休息,最遲半夜便要出城了。”楊天風不想糾結於這點小事,微皺著眉頭走進屋內,在沙發上半躺半坐,閉上了眼睛。
現在宿城內的部隊並不多,人馬已經各自行動,在城外的各條道路上佈置阻擊陣地,或是埋設地雷。
天寒地凍,破路變得非常困難,刨個坑埋個雷卻還相對容易一些。還有一部攜帶步兵炮返回西鋪鄉,攻取據點作為撤退的中轉站。連宿西的各支抗日武裝也全部動員起來,或是向縣城周邊的村鎮示警,讓百姓躲避跑反,或是協助百姓撤向永城。
大勝之後的喜悅只是暫時的,倚仗著鐵路、公路的優勢,日軍的反撲很快就到。儘管利用車站內繳獲的火車,楊天風派出小分隊向南北兩個方向開進,炸燬十幾公里外的鐵軌,但遲滯敵人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該求助的求助,該增援的也調動,這場大戰卻正以楊天風所沒有預料到的方向發展著。
打得有點猛了哈!楊天風思索良久,漸漸平靜了心緒,意識又開始飄飛而去。
……………
夜幕下,永城、宿縣、蕭縣的三縱部隊,以及宮山大隊,都開始按照楊天風的命令展開了行動。
陳大龍率領二支隊接到電報便馬上出發,並通知縣長陸文平,馬上動員各村鎮聯防隊,在部隊之後開進宿縣,接應大批轉移的民眾。
同時,他按照電報中所交代的,派人快馬通知兵工廠和正訓練、熟悉重迫擊炮的王光小隊,帶上四門一二零重迫及所有彈藥,立刻出發,與他會合。
電報中的口氣,使陳大龍知道楊天風肯定捅簍子、惹大禍了。否則,楊天風不會如此急迫,有把家底全拿出來死拼的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