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格使然。作為武士,作為大日本帝國的軍官,他會換上士兵的衣服,不騎高頭大馬,猥瑣地躲在隊伍裡嗎?視榮譽比生命更重要的河野,即便知道有狙擊手,恐怕也根本不會這麼去做。
隨著這聲槍響,“噠噠噠…啪勾,啪勾...”,十幾名埋伏計程車兵立時向著敵人的行進隊伍猛烈射擊,引起了敵人的一陣混亂。等敵人調整過來,向樹林發動進攻時,徐大眼便率領著部下利用樹林的掩護撤退了。
誰說boss死的場面會與馬仔有所不同,或者說官兒比兵要死得壯烈、有意義?人的生命是一樣的,在死亡面前,沒有尊貴、卑賤之分。
河野的死,可以歸結於多個方面:徐大眼等人狙擊技術和思想的進步;敵人撤退時的陣形和速度;雪夜遮人耳目……
不管怎樣,河野死了,也使撤退的敵人雪上加霜,形勢愈發不利。患病的島田不得不接過指揮權,加強了警戒和偵察,繼續後撤。
“噠噠噠…啪勾,啪勾...”又一組潛伏的戰士依託溝沿,迎頭向著敵人的尖兵猛烈射擊,等到大隊敵人氣喘吁吁的趕上來,雪地上只留下倒臥的屍體和傷員。
走不多遠,又是一陣排槍射來,火力更猛,殺傷更重。陣列潛伏人員不斷襲擊,然後交替掩護著後撤。
在冰天雪地裡跋涉,最怕的就是停下,再累也要堅持。一旦停下,就可能被寒風吹透,再也無法繼續上路了。
茫茫雪地,漫天大雪,四個小時後,身體素質差的偽軍最先開始掉隊。沒有人關心他們,向前艱難的挪動腳步,每個人都氣喘如牛,槍支變得異常沉重。
“告訴士兵,遇到騷擾也不要再停下來,一鼓作氣向前衝。”島田緊緊蜷縮著身子,牙齒打著戰,由於生病,他的抗寒能力很差,“停下來,就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敵人就是想借這該死的天氣折磨我們,消耗我們。”
島田的分析判斷並不能說是十分正確,突如其來的雪,對敵我雙方來說都是考驗,都需要調整佈署。
隊伍的後方傳來了槍聲和爆炸聲,這使島田心中一沉。追兵來得如此之快,悄然撤退竟沒有瞞過敵人。吃驚之餘,島田也意識到了形勢的嚴峻。
……………
周至忠緊了緊衣領,腳踩在鵝毛褥子般的雪地上,咯吱作響,表情凝重,心裡卻在連連感慨,這真是“天滅日寇,天滅日寇啊!”
追擊的部隊有兩千多人,三縱部隊在陳大龍的率領下,無論是趕路,還是試探性進攻,都比六十一團更為積極。
原因很簡單,三縱的最高長官楊天風在前面,是急於表現,還是急於接應,已經不必深究。
“周團長。”陳大龍帶著滿身滿頭的雪,嘴裡卻呵出濃重的白霧,急急忙忙地來找周至忠。
平行追擊,或是迂迴側擊敵人。周至忠對這個想法很贊成,之所以沒有先提出來,是因為六十一團並不熟悉地形道路,不敢承擔這個任務。
“陳支隊儘管率部前去,這裡交給我們,保準把敵人的屁股戳得稀爛。”周至忠向陳大龍做出保證。
敵人已經不過千八百人,堪戰的鬼子只有一百來號,還要分在頭尾。周至忠所率領的可是正規軍一個團。即便從兵力上看,也稍強於敵人。何況,周團是有戰鬥經驗的,與日軍交鋒過數次,當然會有信心。
“打完這仗,我請你喝酒。”陳大龍這下放心了,還沒忘了要與周至忠拼酒的事情。
“一醉方休。”周至忠用力點著頭,目送著陳大龍帶人遠去。
這邊分兵追擊,敵人非但沒有覺察,反倒感到壓力驟然增大。前面騷擾、偷襲的冷槍不斷,還使用了地雷,遲滯著敵人行進的速度;而後隊則不斷遭到追兵以連、排為單位的短促突擊,甚至還使用了擲彈筒和迫擊炮,迫使擔任後衛的敵人不斷返身迎戰,不斷增加傷亡。
陰沉的夜空,飛揚的雪花,大路上不時錯落的響起機槍和冷槍的射擊聲,間或有幾聲地雷的轟鳴。
日偽軍頂風冒雪,腳下是顛簸不平的道路,以及越來越厚的積雪,既緊張恐懼,又疲憊飢渴。現在已經是半夜時分,才後撤了不到二十里。
當再一次接到後衛的報告,又死傷了幾名蝗軍士兵後,島田知道再這樣下去,必然是覆滅的下場。
這支部隊現在還能保持正常的後撤姿態,是因為有蝗軍在前監督,在後押陣。但蝗軍太少了,無法承擔現在這樣零敲碎打的消耗。而沒有了蝗軍,皇協軍在敵人的攻擊下,很快便會潰敗。
繼續硬撐,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