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風凝神一聽,伴著噼噼啪啪的火聲,垂死的鬼子果然在唱著君之代。
“媽*的,燒得好,死不悔改的王八蛋。”楊天風向地上啐了一口,又不放心的交待道:“控制火勢,必要的時候用手榴彈把牆炸倒,形成隔離帶。”
鎮上的槍聲、爆炸聲漸漸停息,此時,東方已露出了朦朧的曉色。
…………
清晨,碭山縣城日軍兵營,駐軍司令龜田的官邸外響起了“啪啪啪”的劇烈敲門聲。
“巴嘎!”龜田一聲粗鄙的低罵,翻身下床,然後猛地拉開了臥室的門,對門外的鬼子尉官不客氣地訓斥起來,“身為帝國軍官應該有執著的信念,哪怕是死也不能如此驚慌失措!”
“哈依。”鬼子尉官立正低頭,“縣城外發現不明身份的騎兵,正在大肆破壞電話線路,卑職特來請示閣下。”
龜龜田愣了一下,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縣城外發現敵人?”
“哈依!”鬼子尉官再次強調了一遍。
“不可能,這不可能。”龜田慌忙穿衣戴帽,嘴裡還不停的說道:“敵人不可能無聲無息的來到這裡,縣城周圍有哨卡,怎麼會沒有報告。”
龜田跟著尉官很快便來到城牆上,舉著望遠鏡使勁瞭望。
朝陽下,遠處煙塵陣陣,果真有二十多名騎兵在賓士呼喝,一面大旗迎風飄揚,上面的字刺進了龜田的眼裡。
“三縱?他們怎麼會來到這裡?”龜田倒吸口冷氣,滿腦袋的問號。
周圍沒有人回答,也確實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馬上佈置部隊出城趕跑他們,修復電話線路,但是嚴禁追擊敵人。”龜田太郎沉吟半晌,下達了命令。
現在縣城裡只有一個小隊的鬼子和一箇中隊的偽軍防守,可謂是空虛已極。如果因為盲目追擊而墮入敵人的圈套,縣城便是岌岌可危。
如果縣城有所不測,那可不是他,龜田太郎所能承擔得起的責任。恐怕到時候,他只能被送上軍事法庭,結束他的軍人生涯,並承擔屈辱的名聲了。
“電話修復後,馬上聯絡各個據點,命令他們堅守不出,不得妄自出擊。”龜田陰沉著臉對參謀說道:“並且要各村情報員說明情況,敵人到底來了多少,現在正在哪裡活動?還有,給河野發電報,詢問掃蕩情況。並告訴他,三縱已經繞到他背後來了。”
可以說,龜田的決定是明智的,在情況不明的時候,選擇了最穩妥的對策。當然,這對楊天風來說,就很有些不爽了。
他本想著把縣城的敵人引出來一批,在野外予以伏擊,然後再伺機撲城。可龜田很謹慎,派出的部隊只是驅趕搗亂的騎兵,卻並不窮追。這樣一來,他的人馬雖然與守城敵人數量相差不大,可也不敢輕易攻城。
“加強警戒,部隊輪流休息。”楊天風有些無奈地下達命令,一個白天加上大半夜的襲擊、戰鬥,戰士們也確實也疲憊。
…………
清晨,明朗的天空,暖融融的太陽,卻沒有帶給河野舒暢、愜意的感覺。
失利的陰影還沒完全散去,敵人已經跑到身後大肆破壞,甚至在縣城外面囂張。龜田的電報中象是說明情況,卻無異於打了河野一個嘴巴,並使他的希望破滅。
休整一天一夜為了什麼,不就是等待後面的騎兵小隊押送來彈藥物資。經過激戰,炮彈已經不足,河野為此才強壓下報復的念。可現在,希望破滅了。援軍恐怕是凶多吉少,否則也不會讓高頭大馬落到敵人手中。
就在河野舉棋不定,在地上團團亂轉,思索對策的時候。又一封電報送來,終於使他下定了決心。
這份電報是碭山縣城發來的,但卻是通報夏邑方面的情況。說好的三路圍攻,夏邑這路幾乎是全軍覆沒,只逃出去寥寥數人。夏邑方面與前線部隊失去聯絡後,雖然知道情況不妙,但未經確認,也不敢胡亂通報。所以,這個訊息是遲到了兩三天。
同時,夏邑方面還從逃回來的敗兵口中,得到了並不確實的情報。那就是在永城縣的敵人很可能並不只是三縱,國*軍的援兵可能已秘密抵達,敵人的實力出乎掃蕩前的預料。
原來如此!夏邑方面並不十分確定,可河野卻信之不疑。很簡單,進攻遭遇到慘敗,已經很好地證明了這個情報。只憑三縱,就敢堂堂正正與蝗軍作戰,河野依舊不能相信。
而且,電報中龜田的口氣已經不是通報,簡直是命令了。河野也知道為了此次掃蕩,佔領區的兵力有多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