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天井,眾人進了橋廳,橋廳擺設很簡單,一張大桌子,周圍擺放著幾把椅子,牆上掛著一幅墨竹,兩旁的聯句是:可能盛會無今昔,暫取春懷寄管絃。
楊天風在當中一坐,摘下帽子,很隨便地往桌上一扔,早有人倒上茶來。他慢慢喝著,臉色很嚴肅,這是軍事上的第一次大行動,他心裡也有些不安。
“少爺,現在就去請閻寶財?”宗百川落座之後,徵詢著楊天風的意見。
楊天風點了點頭,說道:“我怕他不來,已經想好了藉口,應該很有把握。等咱們的人都進了城,再派人去吧!現在,咱們先佈置一下,別到時候露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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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沒有云,深藍色的夜幕上,散佈著稀落的星星。月光撒下來,慘白而冰冷,流瀉在房頂庭院裡。
閻家門前高高挑著燙金“閻”字的大紅燈籠,幾個站崗計程車兵在暗影裡晃來晃去。不時側耳聽著裡面傳出的吆五喝六聲,以及女人尖聲尖氣的唱著五更調。
大廳的中央懸掛著一盞汽燈,發出噝噝的響聲。照得這裡明亮輝煌,耀眼的光輝把廳房裡的各種擺設都塗上了一層淡淡的慘白色。
閻寶財剛從牌九桌上被叫來,一臉的不高興。吳元生倒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和藹地對報信人說道:“楊副司令率船隊抵達,這真是天大的好事,我們正愁倉促蒐集的船隻太少,不敷使用呢!今天天色已晚,你回去給楊副司令帶個好,就說明天中午閻司令在味美樓設宴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