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得本來就嬌小可人,雖然勤勞,但是力氣不是很大。
小細胳膊小細腿小細腰的,拎著鐵鍬一次戳一點泥土,都不夠豁開口子的水渠塞牙縫的了。
萬般無奈之下,她只能跟陳小四打電話。
陳小四開著麵包車回到家,想回到荒地去看看。
又往山上走了,正好甜田打電話來。
“小四,不好了,水渠開口子了,我……我不行了……”
陳小四都想笑。
忙跑到甜田的地頭跟前,見甜田愣愣的看著水流往下衝刷,她一隻鞋都跑丟了,褲腿子溼噠噠的,甜田愣愣的看著冒開口子的水渠,急的眼睛溼潤著,溼噠噠的頭髮貼在腦門上,極為的可憐又可愛。
“甜田姐……”陳小四喊了一聲。
甜田抬起頭:“小四……”
“唔……”陳小四鬧了個大紅臉,甜田的確良襯衫溼了,跟半透明的似的了,他忙脫下自己外罩給她披在身上。
甜田臉也紅了,羞答答的還帶著焦急之色。
“沒事,我這不已經來了麼。”陳小四說著抓過她手中的鐵鍬,瞅準了一塊草坪一鐵鍬狠狠下去,草坪一大塊被掀了起來,陳小四順手一甩,鐵鍬上一大塊草坪準確無誤的甩在豁開的口子一角。
陳小四兩手抓住鐵鍬再次剷草坪,他也不用腳蹬鐵鍬使勁兒,光憑兩手和強有力的臂膀,這草坪就像是豆腐一樣軟。
十幾鐵鍬下去,草坪被挖了一個大坑,而水渠豁口的地方也堵住了,滔滔的水流繼續從機井內快速奔湧,被封堵的豁口往外冒著細細的罅流。
陳小四過去用鐵鍬背拍了拍,啪啪啪的作響。
甜田臉紅了,低著頭看著腳尖兒,一隻鞋子也沒了,光著小腳丫,小腳丫上還全是稀泥,一陣尷尬。
陳小四又開始剷土封堵別的地方,甜田貝齒咬著下嘴唇,紅紅的嘴唇出現白白的齒痕。
她心頭跳呀跳的,看著陳小四幹活,她臉蛋兒滾燙了。
但也沒辦法,人家剷土這力氣,自己就算把小胳膊輪斷了也比不了。
很快,其他豁開的地方也被封堵好了。
陳小四走到田間,又剷土把澆過的地方封堵住,把乾旱的壟溝快速開啟七八條,滾滾水流一起澆七八條壟溝的大苞米,一時間緩解了。
陳小四撥出口氣來。
身後淡淡香風而來,一直柔柔的小白手伸了過來:“小四……謝謝,擦擦汗吧……”
一塊噴香的小手絹。
陳小四忙了一陣,還真有點出汗,主要是從山下往上跑累出點汗了。
接過小手帕,展開,這手帕太乾淨了,陳小四沒好意思擦汗,而手帕上還繡著兩隻游泳的小鴛鴦,簡單的刺繡,勾勒出一幅相親相愛的畫卷。
陳小四心裡暗想:甜田刺繡真好,這潛臺詞人家也向往相依相靠的愛情了呢。
“甜田姐,你這手絹太香了,我還是用水洗把臉好了,洗臉更涼快。”
甜田忙跺著小腳急道:“呀,這可不行呢,剛抽上來的水太涼了,而且是機井的水,水流也衝,你別被激到,那樣會發高燒的,還是擦擦汗,等汗消了,你再洗,你要是不擦,是不是等甜田姐給你擦?”
“呃……那好吧。”陳小四拿著小手帕輕輕擦了擦臉。
聞著手帕的香味兒不像是香水兒味道的,那就是……甜田的體香了?
陳小四撥出口氣,這體香很多女生都有,但這麼好聞的,比香水兒都還好聞的太罕見了。呷?甜田姐真是奇女子了。
“哎呀……”甜田小聲叫了一聲。
陳小四看過去。
原來甜田剛才見他捨不得用自己的手帕擦汗,焦急的跺腳,忘了她一隻腳還沒穿鞋了,腳丫子踩到了一處‘雞了狗子’上面了。
‘雞了狗子’是農村的一種土話,就是一種荊棘草,三稜刺的,專門扎腳踏車的,紮上就撒氣了,這東西多了摩托車都照樣扎冒氣。
橡膠都能輕易穿過,何況甜田的小嫩腳丫了。
馬上殷洪的血水就出來了。
甜田忙要抓把泥土蓋住傷口。
“甜田姐,不行。”陳小四忙放下鐵鍬,搶上兩步抓住甜田。
“甜田姐,這樣很容易病毒感染的,到時候就麻煩了,這土裡面有許多細菌,你身體本來就單薄,萬一被細菌感染,也容易生命了。”
甜田瞪著大眼睛,撅著小嘴兒不在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