綸面料的中山裝,老舊的有點毛邊了,上衣兜彆著鋼筆,大胯兜裡頭塞著算盤,戴著藍色前進帽,兩隻胳膊上都帶著藍色油光鋥亮的套袖。
下面也是舊的滌綸褲子,腳下黃膠鞋,褲腳塞進了襪子裡。
“我糙……崔大牛!你***走道咋沒聲兒啊?啥時候來的?”劉福貴已經掛了電話。
“剛來。”崔大牛撇撇嘴:“劉村長啊,你可不地道啊,我老崔哪次喝酒不找你啊?哪次把你忘了?好啊,這次喝酒,你竟然說我崔大牛膈應人?來來來,我哪嘎達膈應人了?你和我說說,不說明白,我今天不走了。”
“行,你不走吧,就在這待著,我出去撒泡尿去。”
劉福貴說完就走,崔大牛忙滴溜溜的跟著走。
“不,我撒尿,你跟著我幹啥?”劉福貴呲著牙哼了一聲。
“幹啥?呵呵……”崔大牛皮笑肉不笑道:“劉村長,你蒙誰啊?肯定是鄉里開會吃飯,對不對?今天你走哪我跟哪。我就不信你能甩的掉我,有本事你也別去。”
“你……老崔啊,我沒騙你。”
“姥姥!”崔大牛哼道:“我當了大半輩子會計了,吃過不知道多少回公家飯了,只要是一有吃喝的活動,我就能嗅到味兒出來,保準拉不下我。”
“唉……我***服了。”劉福貴點了點頭,指著崔大牛道:“老崔啊,你這腦筋用錯地方了,你要是好好當幹部,就憑你這腦袋早就爬上去了,沒想到你就研究吃喝上了。”
“別說沒用的,走吧,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