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浪張老孃還說一會兒喂完豬讓小浪張出去割豬草去,豬沒吃的了,並且還說,割完了豬草就讓她出去放鴨子放大鵝去,再不就上田裡打苞米葉子,苞米葉子多了,田裡的空氣流通就不好,影響苞米棒子生長的,而且底層的苞米葉子也過多的吸收養分,跟苞米棒子搶養料……
小浪張蒙圈了,在家才幾天,頭髮也沒型了,小手兒也不像以前那樣的白嫩了,而且也穿不了那麼好看的衣裳了,在家餵豬穿啥衣服能穿的好了?而且還一身的豬糞味兒了。
小浪張把豬食熬好了,那邊老爹喊:“手腳太慢了,早飯做了嗎……”
她大哥張大猛也嘀咕:“要餓死人了啊?一會兒還要上地裡幹活哪!你說這白吃飯的不幹活,做個飯還磨磨唧唧的……唉……娘啊,不行還是你做飯吧,你別跟著上地幹活了……”
小浪張眼淚差點掉下去。
端著一大盆豬食,差點扣地上,她小細胳膊小細腿小細腰的總也不幹活,哪有那麼大的力氣了。
這一大盆的豬食,差不多五十來斤了,小浪張弓著腰,兩手端著大洗衣盆的兩邊,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也沒人幫她的忙。
一邊走,一邊手指被勒著的生疼生疼的。
咣噹一聲,從屋子到豬圈差不多二十米的距離,但這二十米,小浪張卻像是過了一年那樣的漫長,終於到了豬圈門口,她咣噹一聲放下豬食盆,裡面的豬食像是嘲笑她一樣的迸射而出一些,迸射到她的臉上和頭髮上。
小浪張也顧不得擦,手拿著豬食舀子,舀了一下子,往豬食盆子裡倒。
這些豬,一窩蜂似的衝了上來,爭搶著吃食,小浪張沒舀幾下子,手裡的舀子就被一頭豬給供到了地上。
小浪張沒辦法,爬上牆頭,進了豬圈,想把舀子撿起來,但已經讓搶食吃的豬踩著到了一邊,小浪張剛要去撿,一頭豬誰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片腿還在豬食舀子上噗啦啦的,拉了一泡黑黢黢的黏糊糊的豬粑粑。
“你……”小浪張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
氣得伸著小腿兒去踹那頭豬,踹到豬身上了,但豬反倒往她身上一靠,小浪張哪有這大肥豬有勁了,被豬身一靠,小浪張一屁股坐豬食槽子上了,這一下,豬食槽子被她給坐翻了,裡面熱乎乎的豬食連同邊上的豬粑粑,沾了小浪張一屁股。
這下小浪張受不了了,終於受不了的哇哇的哭了,心裡下定主意,要去城裡打工,不能在這裡待著了,自己不是當姑娘的時候了,這裡……已經不像是她的家了……
正這時候,遠處拖拉機突突突的一陣響,小浪張剛想哭,一看拖拉機上面好像坐著劉福貴。
小浪張忙嗖的跳過牆頭,也不餵豬了,這夠丟人的了。
跑進屋裡,老孃剛想問她,小浪張忙說:“劉福貴來了……”屋裡人一聽,也跟著出來了。
小浪張忙去隔壁屋換衣服。
而劉福貴開著拖拉機來的,一大早上的,帶著水果和酒水。
張大猛哼道:“咋開這玩意兒來了?”
小浪張他爹哼了一聲:“這才是過日子人呢,為啥開拖拉機?幹了一大早上活來的唄?你姐姐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這才幾點啊,劉福貴就幹了一氣活了,你小子好好學著點吧……”
劉福貴嘴也甜,見面叫爸媽,但跟小浪張不多說話。
“哎呀,快進來坐,呵呵呵……”小浪張老孃好像把那天說的話全忘了,什麼她生的的女兒,一手指頭都捨不得碰,一句錯話都捨得不得罵,還要跟劉福貴拼命的詞兒也都沒了。
小浪張老孃麻利的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小浪張的老爹跟劉福貴坐下喝酒。
劉福貴說話多,讓吃就吃,讓喝就喝,喝多了就吐,吐完了接著喝。
張大猛不禁挑起大拇指:“姐夫你夠意思,真夠意思,你太實在了……”這邊靠近內蒙古,酒水很烈,喝多了不怕,喝吐了也沒人笑話你,但是不喝下去就證明你這人不行,太奸詐,沒人再理睬你了……
吃喝完畢,劉福貴也沒說來接小浪張,小浪張就被老孃推到了車上,劉福貴開著四輪車突突突的回去了。
雖然,他把小浪張接了回去,他想好好的照顧小浪張,他也相信陳小四算命算的真準……而小浪張也明白,孃家已經不再是她的家了,嫁給誰,那個人的家才是她的真正的家了,至少,她目前的情況是這樣了。
孃家,只能當走親戚了,她再也會不到當年的那種時候了,忽然,她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