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你給誰打電話?”焦文正一臉嚴肅問。
“啊?我給陳小四啊,老師你剛才不是說了麼?讓他當擋箭牌,讓毒鏢,袖箭,弓箭射死他!”
“我沒說過這樣的話!”焦文正一臉嚴肅大聲道。
“老師……你……唉。”劉大成嘆了口氣,這老師剛說過的話就忘了?
焦文正又老神在在的說:“大成,我剛才明明說讓袖箭和弓箭射死他,沒說讓毒鏢射死他……”
劉大成揉揉額頭,感覺天黑了,自己眼前也一陣黑了,人上了歲數真的就會是這樣麼?他也不禁想到自己的那一天……現在自己已經四十四張了,已經走完一半路程了……劉大成想到這裡不禁悲從心來。
“老師……你說如何就如何吧。”
“你給陳小四打電話,就這麼說,你說……帶他去一個好地方,到時候給他們村多少貸款,一提錢,他肯定去的,至於怎麼騙他相信,你自己琢磨吧。”
劉大成想了想,心想隨便編一個理由吧。
“小四啊,我是劉大成,對了……有幾個貧困戶啊,我想挪到你們村……你過來補辦一些手續,另外啊,每戶給你們村支部補充五千塊錢的扶貧款,鎮裡出,那個……你不用過來,我一會兒去找你,你也不用通知其他人開會研究了,這時鎮黨委做出的決定,你就在家等著吧,沒吃飯呢吧?”
陳小四剛要吃飯,點點頭:“是沒吃。”
“那……沒吃飯……咳咳……你就自己做點飯吃吧,我晚一會到你那。”劉大成說完掛了電話。
“喂呀……這個摳搜的。”陳小四嘆了口氣,回家有一陣了,他琢磨晚上夏冰不一定回來了。
忽的,感覺夏冰跟小娜不在,這個屋子有些空落落的,空間有些太大了,雖然有武蓉兒,錢紅杏,靈珠和甜田,但陳小四還是心理一陣慌亂……就像是心理長草,沒有了魂兒似的了。
他突然覺得,夏冰在這裡的時候,就算是不說話,他心裡感到非常的踏實,而小娜在……又感覺到是那麼歡樂。
陳小四忽然希望,這種歡樂要是永遠的保持下去,該有多美好。
正想著,外面嘩啦了一聲。
陳小四覺得應該是電子門開的聲音,忙放下筷子跑出去一看,見大門前黑黢黢的,根本沒有人影,今天晚上也沒有星星,沒有月,夜光也有些暗淡起來了。
陳小四感覺一陣冷風吹來……他忽然感覺一種感覺——孤獨,或者說是一種思念的有些難以忍受的孤單。
他往回走,步調不快,有些踽踽的樣子,低著頭,耷拉著腦袋。
從新回到飯桌旁邊,錢紅杏敲了敲桌子道:“小四……咋了?是不是病了?”
“沒,沒有……紅杏姐,我沒事兒,咱……咱吃飯吧。”
“哦。”錢紅杏拿起筷子,扒拉了一口粥。
忽的,陳小四彷彿又聽見大門嘩啦一聲,比剛才的聲音像是有些大了的樣子。
這次很像是劃開推大門的聲響,陳小四忙站起身,幾步走到樓下,到了外面,這次他走到大門邊上,還是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可能是夜間,風吹樹枝之類的碰觸到了這電子門上面了吧……
陳小四回頭看看,這漆黑的夜,這漫天空蕩蕩深邃的夜空,他的心彷彿已經融化在這夜裡,夜晚無聲,夜空黑的清涼,陳小四彷彿一下子感到了秋的悲涼。
他走兩步,一回頭,看著空落落的大門,忽的想到,以往下面甩著馬尾辮,一件米黃色的T恤,一條天藍色的牛仔褲,臉上帶著善良的笑,還有害羞靦腆的樣子,彷彿那是春天般的美好。
陳小四有些心慌意亂的往回走,心裡一陣焦灼與不安,摸出電話,又放了回去。
陳小四再次回到飯桌邊,桌邊的其他人都另外一種眼神看著他,倒更像是在審視他了。
“小四,你到底怎麼了?”武蓉兒問了一句。
甜田也撅著小嘴兒:“他應該是病了。”
錢紅杏過來,手捂著陳小四額頭:“讓乾姐姐摸摸,發燒沒發燒,燙不燙?”
錢紅杏說著嘴唇也在他額頭貼了貼,伸出香舌在他腦門上輕輕舔了一小點。
陳小四在小時候,錢紅杏經常這樣做,發燒的時候,測試體溫,一般用嘴唇更精準,錢紅杏那時細心呵護著他,而現在小時候的記憶基因一下子跑了出來,錢紅杏更像是母性氾濫了。
倒是靈珠,已經幹了三大碗粥,又把空碗遞給甜田。
“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