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剛晃著膀子走了過來,甕聲甕氣道:“爹……你喊我幹啥?”趙大剛這虎小子,就像是一堵牆一樣了。
崔大牛本能的感覺到了壓力的存在。
忙說道:“別……別的……我去取掃把,我回去取……”崔大牛不去村部,而是回自己家去取了。
趙小摳又衝兒子喊:“大剛,你也回去取一把大掃把,然後快點回來掃大道……”
“爹……憑啥啊……憑啥村裡的大道不讓他們村部的人去掃啊?為啥讓咱們掃啊?咱們掃村裡的大道,不是傻逼麼……”趙大剛甕聲甕氣的說完。
趙小摳咋嘛一下小眼睛,感覺這不是兒子罵自己是傻逼麼……
趙小摳抬腿在趙大剛屁股上踹了一腳:“你這頭蠢驢……”趙小摳本來要打兒子後腦勺的,但是他個矮,打不到……
“蠢驢……你要是有你爹我百分之一的心眼早就發家了!你趕緊的,我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回來的時候我再告訴你為啥……”
老爹發飆了,趙大剛嘟嘟囔囔的回家取了掃把回來,而這時,趙小摳已經掃了幾十米大道了,正是午休時間,家家戶戶基本上都是悠著點打掃衛生,打掃一陣還休息一會兒啥的,反正自己家的這點活,不想累著了。
但是趙小摳則不然了,這是在爭分奪秒的在掃大道了,他要趕在崔大牛回來之前找到金項鍊,到時候那金項鍊就屬於他的了,根本不可能跟崔大牛一人一半,要是崔大牛撿到了,跟他一人一半還差不多。
他趙小摳的字典裡,根本就沒有共享和分贓倆字存在,都是自己個的。
大晌午的,趙小摳小老頭兒頂著火辣辣的大太陽,玩命的掃大道……汗水滴滴答答的落下來,從他的臉上、脖子、一直往下流,他今天穿著的還是那種滌綸面料的褲子,這汗水都溼了一褲襠了,趙小摳惹的跟洗桑拿似的……
崔大牛家離著較近,但是他取掃把要不趙大剛還要晚。
趙大剛拎著掃把回來了,趙小摳忙讓他掃大道。
趙大剛還是撅嘴不樂意的樣子,趙小摳忙在他耳邊低低的說道:“傻小子啊……我跟你說……這條大道上有金項鍊,一萬多塊錢那,咱們只要撿到了,你結婚時候金項鍊就不用給新媳婦買了,你想想啊,一萬多啊,夠你幹多少活了,你得少出多少的力氣了……”
“是嗎?”趙大剛甕聲甕氣的問了一聲。
“廢話……爹啥時候騙過你啊……你這個傻孩子……我都是為了你啊,你看看這兩年的行情,結婚的彩禮錢,比房價肉價長得都快,三萬、五萬、八萬、十萬……現在咱們村結婚彩禮都漲價到十五萬了……而且還是不咋地的姑娘,長得都不咋地,這要是長相稍微好一些的都二十萬,三十萬了……”趙小摳說著咂咂嘴,彷彿他亦然感受到了這股無名的壓力了……
“爹……真貴啊……為啥這麼貴啊……”趙大剛也嘀咕了一句。
“唉……爹哪知道呢?這事兒大幹部都整不明白,何況咱這小老百姓呢,爹就想多給你攢倆錢,讓你娶個媳婦,你都二十八了,還沒結婚,還沒娶上媳婦……是我這個當爹的無能啊,是我對不起你,那個……你放心,咱家再彎下腰來,狠幹兩年,一定讓你取上媳婦,爹就不信了,別人十五萬彩禮,咱們就二十萬,就不信給你娶不上媳婦……這個項鍊啊,就回來一萬多,你看看多容易……”
趙大剛也明白了過來,甕聲甕氣的跟著點頭。
“爹……你看,那個崔大牛拎著掃把過來了……”趙大剛往那邊指了指。
“嗯……大剛啊,崔大牛怕你不怕我,你過去……把他給整走,記住,別打他,嚇唬他,把他嚇唬走就行了,然後咱們用掃大道作為掩護,給你撿新媳婦的金項鍊……你沒看,就潘小娥那樣的小寡婦,彩禮都二十萬那……真是……那玩意比純金的還貴……”
崔大牛點頭,隨後朝崔大牛走了過去。
崔大牛剛出回家,想在家裡面睡上一覺了,讓趙小摳這大傻子掃大道去吧,也讚歎自己,嘿嘿嘿……跟我崔大牛玩腦瓜,我讓你們爺仨……
崔大牛嘿嘿嘿笑著,不過轉念一想:不行,趙小摳也是屬於野雞的,橫草不過的。
自己把他給騙了,自己要不回去裝模作樣的掃幾下,他肯定會懷疑的,那傢伙滑溜的狠了。
都在一個村幾十年的老鄉親了,誰不瞭解誰啊?以前在生產隊的時候,趙小摳這傢伙就心賊,現在老了就更是老家賊了……
想到這裡,崔大牛才拎著個小掃把,過去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