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開了,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剛才胡主任的好幾撥人馬都沒能把擁堵的交通疏散開來,而崔大牛隻一句話,這車輛全散開了,再見公路的‘苞米該子’,而一輛大貨車也停靠在了不遠處。
在馬路中間,一個小老頭兒在跳著腳指著大貨司機開罵:“這是我買的一頭新驢……你就給撞傷了?你賠錢……你還把我給嚇了一大跳,也得賠錢……”
本來在爭吵中,被崔大牛一句,全都驅散了……
四周靜悄悄的,唯有那頭黑驢躺在地上哼哼著喘著粗氣,顯然是進去的氣少,出去的氣多了……
崔大牛也傻了,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
後面的劉富貴走到跟前,推了推已經木納的崔大牛,笑著說:“老崔啊,你是有本事,我***都服了,你的確是能做出幾件大事讓我刮目相看,這都驚天地泣鬼神……去啊,你不是說被撞的是你爹麼?快去,你爹正躺在那呢,趕緊把你爹扶起來,然後牽著你爹去醫院做個CT啥的,要是不行了,就把你爹送進太平間,火葬的話村部給你爹報銷骨灰盒,墓葬的話村部給你爹打一口棺材……一個村部這麼多年了,這點忙還是幫的上的……”
“劉福貴,你……”崔大牛亦然臉成了豬肝色,揮舞著套袖指著劉福貴,氣得說不出話來。
其他基層領導不禁也覺得這事兒有點過了,劉福貴這話說的是夠損的了……
不過兩人都在村部共事這麼久了,互相揶揄之類的,亦然不在意這些了……
這時,那小老頭兒抬起頭來,看見崔大牛哼哼了一聲:“老崔啊,你真行啊,這是我買的一頭新驢,這驢還是一頭叫驢那,不過他已經被騸驢的給騸了,這輩子沒後代了,沒想到還有你這個乾兒子啊……行,這爹叫的挺溜的,你再叫幾聲,我讓這驢答應答應……”
圍觀的眾人不禁鬨笑起來。
崔大牛臉紅了,搓著大手,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是好。
陳小四亦然走了下來,見這情形,那被撞的驢車不是別人的,正是趙小摳的了,他本來去親戚家拉點柴禾,沒想到自己還沒改掉佔小便宜的本性,柴禾裝多了,浩浩蕩蕩的四米多高,這一頭驢拉車的有些吃力,小老頭兒也走著,不坐車。
即使如此,這車還是翻了,後面的車沒看清楚,一打方向盤,撞驢車上了,還好,趙小摳沒坐車上,一直牽著驢走的,驢被撞飛了,他沒啥大事兒,坐了一個屁股腚蹲兒,雖然沒什麼大傷,但是尾巴根兒,也就是尾椎的地方,被各的生疼,趙小摳揉著,見那司機下來,他更是滿地打滾的不起來了。
司機慌慌張張的走到跟前,趙小摳乾脆一把薅住他,不讓他走了。
自然讓司機賠錢了,司機是個大貨車司機,正跟著他商量賠錢事宜,趙小摳這頭驢是三千塊錢買的,說自己是三千八買的……
司機也不是大傻子,都是本鄉本土的,也知道驢的價錢,這樣的驢不會超過三千五,顯然趙小摳是多報了……
“好吧……”司機也答應了一聲,答應賠錢,要把驢拉走,這驢還有一口氣,殺了賣肉也能回來兩千多了,也就少損失點……
趙小摳可是不答應了,咋嘛著小眼睛哼哼著:“啥?你啥意思?你撞了我的人,撞了我的車,又撞了我的驢,你賠錢不應該麼?現在賠點錢,還要殺了我的驢?你小子可夠狠的啊?你***把我一起殺了得了……”
“我倒……”這司機不禁暈了,沒碰見這樣式的人。雖然說是自己撞了他,但如果真追究責任,自己也是被迫的,是這傢伙弄了這麼一大車苞米杆子,翻車到路中間了,而自己緊打方向盤,也算是反應迅速了。
如今也答應賠錢給他,也就是說錢給了,就等於這驢是自己花高價買了,這還不行麼……
兩人僵持著,司機說給他四千,這驢拉走,趙小摳死活不同意,又叫又喊的,在路中間耍潑,就讓司機殺了他跟這驢算了……
正鬧騰著,亦然堵住了胡主任的車隊了……
陳小四走了近前,趙小摳抬起眼,見到是陳小四,他一雙精明剔透的小眼睛馬上便飛快的旋轉起來。
仿若綠豆粒般大小的兩眼,好似發出一股精明的藍光……心眼也不禁飛快的運轉了。
陳小四現在事業如日中天,多少人家羨慕的想釣的金龜婿一樣了,人家家裡面的小洋樓還有好多美女住著,而自己女兒趙春天雖然不錯……但他也知道一個好閨女,但是攤上了自己這個小氣沒好名聲的老爹也算是倒了黴,被打了折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