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隱隱約約,忽而輕忽而重,襲擊著感官。
嗯……
襪子放乾的味道。
還有什麼食物酸掉的味道。
“你不要進來,屋子裡味兒不好聞。”秦商回頭。
陶磊撇嘴,哪裡有什麼味道?他怎麼就沒聞到呢?
再說都開著窗子呢,就因為要求他寫字才特意開的窗子。
才子的寢室林漫有幸見識到了,桌子上堆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和她們的寢室完全不同,某花盆裡養著不知名的花草,牆上掛著不知道誰的大作,看起來有點癲狂的感覺。
“你還會寫毛筆字呢。”林漫見秦商拿著筆,寫的那麼順溜,是不是學畫的人就琴棋書畫都通呢?
太完美了吧。
秦商快速的收尾,寫的有些潦草,毛筆扔到一邊,陶磊接了過來吹吹。
他就喜歡秦商的這兩下子。
“學妹小瞧我們美院的人了吧,我們會的多著呢。”
你們離開電腦活不了,我們鎖在一個屋子裡,幾個月不出門也沒有關係,按時按點的有人送飯來就好,陽光都可以不需要。
林漫呵呵的笑著,和秦商一前一後的下樓,這就是男生宿舍特有的味道。
“你不住校是不是因為那些男人味?”
林漫好笑的問他。
秦商想了一下子,是因為什麼來著?
好像是某次半夜,大家都奮戰了幾夜,要交作業,大多數都是最後衝一衝,他當時畫完以後覺得腦子特別的清楚,了無睡意,回到寢室實在又閉不上眼睛,當時他對二胡比較感興趣,就拉了一個晚上,好像就是這個以後,他就不住校了。
“你會拉二胡?”
秦學長,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
秦商笑,“我就只會一小段。”
那一個晚上他就反覆不停的拉著那一段,來來回回的,然後把上面的兄弟給拉吐了,就連隔壁寢室的都瘋了,第二天所有人都和得了紅眼病一樣,小兔子似的。
美院這邊的氛圍和外面明顯不同,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大半夜溜達轉的比比皆是,白天出沒的倒是很少。
林漫人還在車上,接到的齊勝男的電話,齊勝男現在的處境不是很好,她的學費是想貸款,但學校比她窮的比比皆是,她的條件也排不上,真的來說,齊勝男也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農村的,只是在劃分上她很吃虧,她家裡的孩子多,父母沒有謀生手段而已,真的追究起來,這是他們個人的問題,她入學又不像是林漫當時考的特別優異,獎金什麼的沒她的份兒。
涼州的尖子生當時齊勝男的成績至少是十五六名開外了,和真正的涼州戶口一對比,她就吃了很大的虧,林漫則不同,她拿不到涼州的獎金,她也排不上,但是上中一份獎金,她幾年的學費就都解決了。
上中這塊是非常注重考學的,特別針對狀元,所以現在齊勝男和林漫完全就是走進了兩種不同的境遇當中,林漫家裡是慢慢的過了好了一些,以前擔心的問題,現在都沒有發生。
齊勝男家呢,她是最大的,當初她考上這個大學,她父母的本意是不打算讓她唸的,家裡提供不了她的學費,是她媽和她商量好了,讓她自己挨一挨,要想念這個書,你就必須辛苦自己想辦法賺錢,家裡不能幫你,否則你只能退學,做母親的希望孩子有出路,可這條出路她不能為之提供任何的幫助,原本這個家就夠貧困的了,結果更加悲催的事情來了,她爸打工的時候胳膊被拖進了機器裡,現在人在醫院,救命錢都拿不出來,齊勝男的媽媽哭著給女兒打的電話,讓齊勝男想想辦法。
“妮兒啊,怎麼辦啊?”
齊勝男安慰好母親,她也慌了,她哪裡有錢?
她現在都恨不得去搶銀行了,可是能行嗎?
人都說天無絕人之路,她的路又在何方?
“勝男你別急,你慢慢說……”
林漫要回學校,秦商倒是沒說什麼,送了她回去。
林漫回寢室的時候,大家已經都回來了,除了周曦,周曦總是這樣,三天兩頭的不見影子,大家也都習慣了。
謝清韻聽了心裡也覺得難受,但難受有什麼辦法?她一個在校生,多了她也拿不出來,她晚上出去取點錢吧,但遠水救不了近火,錢估計距離手術的錢差著遠著呢。
“勝男,你家就沒親戚嗎?”
齊勝男搖頭,她的臉和白紙一樣。
她比開學的時候還要瘦,見天的瘦,開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