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十多天,成蔭的天已經特別的冷了,整個城市都被冷氣所籠罩著,帶著口罩都不足以聚攏熱氣,眉毛上睫毛上結著冰,今年的天氣反常,因為抵達的時間是後半夜兩點多,幾個人合夥打車,多餘的人打另外的一輛。
林漫託著自己的行李,接到秦商的電話。
“……不等我送你。”秦商是真的睡過去了,她幾點起來的完全沒有知覺。
誰都會有睡得沉的時候。
“我看你很累,送我又要折騰回去,我開車出來的,車子停在機場回去也很方便的。”左手拿著電話,右手將行李從託運帶上拿了下來,同事接了過來,直接都放在車上,他們一行人的行李偏多,同事推著車,門口有驗機票的工作人員,林漫快速走了兩步,她帶著線帽,後半夜的機場涼颼颼的,裡面穿著大衣外面又裹了一件外套,實在是沒想到成蔭會是這樣的冷,打進骨頭裡的那種冷。
“那邊的天氣是不是特別的冷?”秦商將枕頭立了起來,靠在床頭上,他昨天特意看了一眼天氣預報,天氣有些不好,她的衣服不知道帶的夠不夠。
“是,你還沒睡醒吧,繼續睡吧。”林漫準備掛電話了,因為出去走沒有幾步就到位置了,大家都在,沒有人打電話,她必須將電話快速的掛掉。
秦商收了線,拉著枕頭又躺了下來,他家的床很大,他不太喜歡睡很窄的床,翻個身就能壓到她,現在床上少了一個人還真的有點奇怪,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林漫等他,現在則是調換了過來,秦商又睡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徹底清醒了,睡不下去只能去書房。
漫漫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這裡的司機位旁邊按有防盜的欄杆,為了隔絕與客人的距離,如果發生什麼,至少這些欄杆會起到一個攔截的作用,好些年前的計程車一直都是這樣的,現在也有,不過少了些。
林漫給了地址,司機戴著帽子,語氣愉快的說了一句話,後面的同事在聯絡酒店,林漫突然扭頭去看司機。
“怎麼了?”司機不解的看著林漫。
“你剛剛說什麼?”
司機一臉的鬧不明白,他重複說了酒店的位置,林漫搖頭:“不是這個,這個之前說的那句……”
“……”
司機自顧自的開車,林漫坐回自己的位置,因為她接到過好幾次那種莫名其妙的電話,就是這種聲音,這種強調,就是這個,她側著臉去透過欄杆看司機的臉,因為天黑,加上車子行駛以後關了燈,林漫沒有辦法看清司機全部的臉,只能偶爾藉著外面的路光燈去瞧,她覺得不對勁。
可是一直開到酒店,也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給司機錢的時候,她看到了司機的臉,司機有些嘰歪,覺得這個女人真是神經,一路上不停的偷看自己,當他是殺人犯嗎?
你大半夜的打車,怎麼就不覺得自己像壞人呢?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惡聲惡氣的將錢找給林漫,調侃似的開口:“是不是我長得像殺人犯啊?你要不要報警啊小姐……”
同事賠笑著和司機招呼了一聲,司機開著車就離開了,同事推推林漫的肩膀,真的有點神經了。
“他剛剛在我們上車的時候說的那句話,我聽到過……”
同事們都已經挺累了,現在睡下的話,很早又要起,大家到前臺拿了鑰匙就回房間睡覺了,林漫覺得不對,這話她肯定是聽到過的,一樣一樣的,那張臉她不認得,一點印象都沒有,那就是語氣熟悉,那些陌生的電話都是以這樣的口氣說的。
心中有事她沒有辦法睡好,前後也就眯了一個小時,然後一早那邊派車過來,他們就出去採訪了,事情也就被她暫時的給仍在腦後了。
採訪的時候意外的遇到了喬楚,說起來也是巧了,林漫並不知道喬楚現在人在這裡工作,她們倆現在聯絡的次數幾乎等於是零,喬楚看見站在那邊裹著大衣的人,林漫的臉她不會認錯的,大學四年,怎麼會認錯。
等到林漫結束,兩個人站在一邊說話。
“到了成蔭也沒來找我。”喬楚客客氣氣的說著。
在成蔭這裡,她是要盡地主之誼的,儘管林漫沒把她當成是朋友。
林漫客氣的笑笑,兩個人之間不知道為什麼就回不到學生時代的親密,喬楚也是有工作在身的,沒有辦法和林漫講太久的話,約了中午請林漫吃飯以盡地主之誼。
漫漫也就不好推,點頭應了。
“你同學在這裡你都不知道。”同事調侃著林漫,看樣子混的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