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個廢物啊!
心中有這般想法的人,不僅僅只是裳雲舞,天穹之中,坐於江山畫卷之上的少年,此刻也是眉頭緊皺,不由說道:“這武皇竟如此不堪,將這大好局面一手葬送,甚至連自己都給搭了進去,哎……師兄,現在應該如何是好?”
聽此,陸陽明卻是輕聲一笑,淡聲言道:“方才不是與你說了麼,稍安勿躁。”
“可是師兄,那武皇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啊!”少年仍是放不下心來,連聲說道:“如若他就這麼死了,那師兄你先前一番苦心佈置豈不是白費了。”
“呵呵,這你就錯了。”陸陽明淡笑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若是這武皇就這麼死了,你師兄我反倒會輕鬆許多,再也不必和那兩人浪費功夫了。”
“那兩人?”聽此,少年一怔,又是想要開口追問,但還不等他開口,陸陽明便擺了擺手,少年見此也只能壓下心中的疑問,靜坐在一旁。
陸陽明並未繼續方才的話語,而是轉望向了武都之中,看著挾持武皇與神武聖殿僵持的寧淵,不由得一笑,輕聲言道:“如此局勢都能可一手扭轉,這寧淵之手段,當真是讓人佩服不已啊,若是吾儒門也能出一位這般的人物為助臂,那師兄們也許就能輕鬆許多了。”
聽陸陽明這番話語,少年臉龐之上不由得露出一陣不忿之色,言道:“師兄,這寧淵實力確實不差,但我儒門英傑無數,六御,學海,君子殿,難道就不能尋出一位壓過這寧淵的天驕人傑麼?”
聽此,陸陽明不由得一笑,反問道:“少湛,你這話語頗有幾分不服呢。”
“這倒不是。”少年搖了搖頭,俊美非常的臉龐之上泛起了一絲傲然神色,言道:“我承認這寧淵實力強悍,勇猛非常,但也就如此而已了,今日之事,若換成是我,有這般實力,未必就比他差,甚至不會讓今日這般死局出現。”
“呵呵呵。”聽此,陸陽明只是輕笑,卻沒有言語。
這讓少年面上有些掛不住了,說道:“師兄你笑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有這般實力,竟還會被神武聖殿逼入死局之中,此人勇則勇矣,但終究還是缺少幾分謀略,這神武聖殿也是不堪,竟抓不住這點破綻,屢屢慘敗,如今更是陷入了這等進退不得的困境。”
聽此,陸陽明搖了搖頭,輕聲道:“你可知今日之局背後,是誰人在籌謀,誰人在算計?”
“這……”聽此,少年不由一怔,因為他發現陸陽明眼神之中,竟是多出了幾分極其少見的凝重之色。
見少年不語,陸陽明不由一嘆,繼續言道:“少湛,你身在局外,自是看不清如今這北域之局是何等的殺機洶湧,步步驚心,莫要說你,便是我陷入此等殺局之中,也未必能可破之,而這寧淵卻以一人之力,走到如今境地,你真以為他只是一介匹夫,神武聖殿隱忍萬年,傳承至今,再成北域之主,難道之中會盡是無能之輩?”
“這……”這話讓少年更是語塞,啞口無言。
陸陽明搖了搖頭,言道:“少湛,記住師兄一句話,莫要小看天下人,智者之智,勇者之勇,豈是幾眼便可分明的,大智若愚,大愚若智,師兄不求你成前者,但也不希望你如若這世人一般為後者,明白麼?”
聽此,少年身軀不由一震,似醍醐灌頂一般,眼中迷茫之色盡數消散,隨即鄭重的向陸陽明行了一禮,沉聲道:“少湛錯了,師兄教誨,定然謹記於心!”
見少年悔悟,陸陽明一笑,但隨即又是搖了搖頭,轉望向武都之中,喃喃說道:“可惜,可惜了!”
聽陸陽明話語之中的嘆息之意,少年輕聲說道:“師兄這可惜是在說寧淵?”
“嗯!”陸陽明點了點頭,言道:“此人雖是非凡,但走到如今,也是極限了,而這一局的殺招,卻還未開始啊,接下來他若是沒有其他底牌,必敗無疑。”
聽此,少年遲疑了一陣,最終還是說道:“可是那武皇如今尚被他挾持在手,以此為質,未必沒有幾分機會逃出生天啊。”
“武皇?”陸陽明搖頭一笑,言道:“你難道就不奇怪,為什麼明知寧淵實力這般強橫,神武聖殿之中仍是無人阻止那武皇與其一戰呢?”
“這……”聽此,少年先是一怔,隨即猛然醒悟了過來,失聲道:“難道……”
陸陽明點了點頭,目光望向遠方,注視著那蘊含之中的觀天聖殿峰,喃喃說道:“看著吧,隱藏了許久的人,就要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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