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特殊,但若是催動這天道之力過度,超出了自身承受極限的話,那將會出現兩種後果。
第一,是浴火重生,超越極限之後,她將徹底掌握這天道之力,成為真正的天道正法聖劍。
第二,是走向崩潰,在那強大至極的天道之力肆虐下毀滅,就此煙消雲散。
先前的天刑,就是介於這兩種狀態之間,如若寧淵與歌月沒有出手干預的話,那麼她也許會成為法家苦心萬載,夢寐以求的天道聖劍,但也有可能會崩潰毀滅,徹底消失於這世間。
而當歌月出手,以寧淵之血,凝聚造化生機,融入她體內之後,這兩種可能都被打碎了。
那浩瀚至極的造化之力,融合寧淵體內精血,賦予了她真正的生命,讓她誕生了屬於自我的意識,彌補了那天道之力對於她身體的損傷透支,避免了她崩潰毀滅,煙消雲散的下場。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再也不可能成為那天道聖劍,天道至公,是萬物為芻狗,無私無枉,豈能由一人掌握?
縱然是能,那麼這人,也必須達到太上忘情的境界,忘情忘我,至公無私,方才能可身合天道,執掌那至高無上的權柄。
誕生了自我意識的天刑,等同於擁有了靈魂,擁有了自我的意念與情感,因此她不可能再成為那天道聖劍,這也就是為什麼,歌月會說救了她之後,這劍將出現缺陷,再也無法完美。
這其中重重太過曲折,太過複雜,寧淵只是猜測出了些許端倪,其他的事情,例如天刑的來歷,法家之謀劃,還有這天道聖劍的意義,他仍舊是一概不知。
不過這些事情,知不知道已經不再重要了,對於這些事情,寧淵從來不感興趣,現如今只有無憂,沒有天刑!
不僅僅是寧淵這般認為,無憂心中所想也是如此。
在沒有成為無憂之前,她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靈魂與自我,只有一絲本能,就是這一絲本能,讓她不願成為那冰冷無情,甚至連自我都不再存在的天道聖劍。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找上寧淵,因為在她的本能之中,歌月融入寧淵體內的那一股造化之力,能可讓她獲得生命。
她並不是想要謀奪那一顆造化之心,甚至連謀奪是什麼她都不知道,只是生命的本能,讓她抓住了寧淵,就如若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如何都不肯放開。
所以她成為了無憂,天刑對於她而言,那是一段根本不存在的記憶,自也沒有承認這一重身份的可能。
所以現如今,聽聞寧淵的話語,無憂慌忙否認,本能的抓緊了寧淵,生怕他不要了自己。
而寧淵雖不清楚這事情的全部經過,但也看得出來無憂的心思,安撫似得摸了摸她的頭,隨即向一臉錯愕,滿目震驚的李湘雲說道:“她不願與你離開。”
“你……!”
聽此話語,正處於錯愕與震驚之中的李湘雲四人方才驚醒了過來,望著寧淵,再看向躲在他懷裡的無憂,方才強行平靜下來的心緒,驟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天刑!”
“怎會,怎會這樣!”
“不可能,不可能,此人非是吾法家門人,如何能夠使得天刑認主,這絕不可能!”
心中思緒紛亂,一片驚駭難掩,李湘雲四人注視著寧淵懷中的無憂,一時之間竟是道不出一句話語。
李湘雲等人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天刑身上的變化,他們卻是看得明明白白。
法家鑄就天刑的目的,是希望天刑能成為天道聖劍,以證法家無上大道,而這天道聖劍,必然得是無情之物,因此千萬年來法家只以天地元氣以及法度之力蘊養天刑,其餘之物,尤其是那能可賦予神兵靈性,甚至衍生出劍靈的至寶,一律不可靠近天刑,避免天刑衍生自我意識。
為此,法家特定建立了正法殿,以法度之力將天地元氣之中的靈性洗練淨化,只保留最為精粹的元氣供以天刑吸收。
否則的話,不要說天刑這等神兵,就是一口凡劍,經過白玉京千萬年蘊養,浩瀚如海一般的天地元氣精粹融合,都能可化腐朽為神奇,衍生出一口擁有劍靈的神兵來,哪裡像是現在這般,千萬年之久,方才堪堪誕生出一絲靈性。
也就是說,正常狀態下的天刑,是連自我意識都不存在的,不會言語,更不會出現任何神情變化,冷漠,無神,空洞,這才是她應有的!
但是現如今……!
望著緊抓著寧淵,絲毫不敢放開的無憂,李湘雲心中驚怒交併,猶如怒浪翻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