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
不只是一人!
就在這白衣人劍鋒刺入寧淵的瞬間,東南西北四方,同見四點微不可查的光芒綻放,四口銀白長劍,劍身纖細而修長,但那鋒芒卻是凌厲得連目光都無法觸碰,一劍刺出,似連空間都被貫穿,快,快得難以想象,快得無法反應,就在這一瞬間,這一剎那,殺機暴起,四面齊至,直取寧淵周身要害!
“哼!”
這劍鋒雖是快到了極點,但可惜,身懷風之極意的寧淵,同樣也不慢,在這四劍聯袂而至的瞬間,寧淵已然動了!
此刻他尚抱著不知所措的虎兒,左手無法抽出,唯有右手能可動作,但此刻他的右手,卻被那最先出現的白衣人一劍刺入,劍鋒撕裂了血肉,幾欲貫入骨骼之中,要穿手而出!
這般傷勢,對於如今的寧淵而言,自是算不得什麼,更不可能威脅性命,但卻能可阻礙他的行動,給那四方劍起攻殺而至的四人創造出機會,一擊必殺的機會。
只要寧淵被這刺入手中的一劍拖延,哪怕僅僅只有片刻,那足夠了,因為那四口劍的速度太快太快,快到了結束一人的生命,都只在瞬息之間的地步。
刺殺,永遠都是從複雜到簡單,各番籌謀,諸多算計,到最後所換來的就是這一瞬之機,生死剎那。
但也是在這一瞬之間,寧淵動了,那被這一劍刺穿血肉的右手,五指悍然一握,隨即便見一道猩紅血光在他掌中綻放,還未凝化成形,便已被他一手握住,拖拽而出,悍然橫掃,整個動作若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
也是因此,在這一瞬間,血光飛濺的更是淒厲,那刺入寧淵右臂的劍鋒撕裂開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而寧淵的右手也握著一道猩紅璀璨的光芒,悍然破碎虛空,在這生死奪命的瞬間,橫掃八方!
“砰砰砰砰!”
血光橫掃之間,便聽一連數道鏗鏘刺耳的撞擊聲震盪而起,那自從四方刺殺而至的劍,那快到了難以形容,更是凌厲非常的劍鋒,也不及這一道血光橫掃之速,更不及其中那霸絕天下的駭人神力,一擊橫掃之下,四人四劍,無一例外,皆然震退而出。
四人連身帶劍,步步震退,每退開一步,就在這龍船甲板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更有一連串猩紅的血,點滴灑落而下,在那地面之上點綴出一朵朵鮮紅刺目的血花!
這般退開十餘步之後,四人方才堪堪停下,也因此而顯露出了身形,一如先前那人一般,衣是銀白,劍是銀白,面上也帶著一張銀白色的面具,之上畫著一張笑臉,似笑非笑的笑臉,看得人不寒而慄的笑臉。
只是現如今,這讓神州無數人心驚膽戰,夜不能寐的笑臉之下,溢位了點滴鮮紅,順著那面具流淌,染紅了身上那潔白如雪的衣衫,手中銀白的劍,亦是沾染上了血腥,因為那握著劍的手中,同樣有殷紅的血自從震裂的虎口之間溢位,鮮血流淌之間,這不知道收割了多少性命的劍,正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只是比起這四人來,寧淵也好不到那裡去,那右手小臂之上,一道深深的傷口此刻正不住噴湧著鮮血,其中甚至能可隱約看到森森白骨,可謂是觸目驚心。
雖是如此,寧淵神色仍是漠然一片,緊握著天罪的右手也不見半點放鬆,槍橫於前,殺機隱現。
見此一幕,那被寧淵一槍橫掃震退的四人未動,身上的傷勢也讓他們難以動作,只能在這四周環伺,森森目光冷然注視著寧淵,不見半點波瀾,彷彿是在看著一具屍體,一個死人。
那最先刺出一劍,在寧淵右臂之上留下一道深深劍痕的白衣人也一樣沒有動作,持劍立於寧淵之前,銀白劍身之上還有滴滴鮮血流淌而下,刺目非常,那一張面具之上的笑臉,彷彿也因此變得鮮活了起來,面目變得更為扭曲,更為驚悚!
五方殺機環伺之下,寧淵神色漠然,平靜不語,但他懷中的小虎兒卻嚇得不輕,小臉此刻已是蒼白一片,雙手緊緊抓著寧淵的衣衫,絲毫不敢鬆開。
小虎兒也不是沒有歷經過風雨的花兒,當初她與君青衣一同前往妖界之時,可是被海族王脈眾多高手追殺著呢,幾番生死,大大小小的場面也見過不少了,按照道理來說,此刻她不至於如此害怕才是。
但是現如今,她整個人都縮到了寧淵懷裡,小小的身子還在不住的戰慄著,眸中神情一片驚亂,惶然無措。
她害怕了,因為在她的感知之中,眼下這五個白衣人,比當初追殺她與君青衣的眾多海族高手,不知要恐怖多少。
殺意,那宛若實質一般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