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恨身邊,將這位怕是世間僅存的金烏後裔攙扶起身。
只是這諸位皇脈之主來援,並未能夠將局勢扭轉幾分,帝無恨一片蒼白,面色如紙,眼神之中更是隱隱透出了幾分驚惶之色,顯然是被方才一陣重壓擊破了心神,此刻連身軀都在不由自主的戰慄著。
見此一幕,諸位皇脈之主都不由得皺起眉來,轉望向前方仍是處之泰然的鯤鵬王,眸中神色變幻不斷。
帝無恨如此不堪的模樣,諸位皇脈之主並不是太過意外,因為他們知道,這帝無恨說到底不過只是一顆棋子,用於針對君青衣的棋子罷了,鯤鵬王放他出來,是為了在這九皇之爭中將君青衣置於死地,而非是要輔佐這帝無恨重登妖皇之位。
當年三王爭皇,以至於妖族內亂,四分五裂,元氣大傷,從此沒落了下去,這般的罪責,不亞於叛亂謀逆,帝無恨若是重掌妖庭,日後必然會舊事重提,狡兔死,走狗烹這種事情,於皇者而言做起來不要太順手。
所以無論是鯤鵬王,還是鳳主與麒麟王,都不可能會將帝無恨推上妖皇之位,他們的目的,只是要借這一顆棋子將君青衣置於死地,在此之後,這帝無恨就是一顆無用,並且絕對要拋棄的棄子了。
所以這帝無恨,一直都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的貨色,若非如此,鯤鵬王也不會動用這一顆棋子。
而現如今,殺局方開,便被君青衣一手掃破,今日帝無恨俯首跪地,只會在妖族之中造成兩種影響,一是讓部分擁護金烏血脈的妖族震怒,徹底與君青衣敵對,二便是那已對金烏血脈無有敬畏的妖族,臣服於這位新任妖族皇者之下。
前者,是不敢打破傳統,一直被矇蔽與沉浸在過往榮耀之中的人,其實力如何,可想而知。
而後者,深明優勝劣汰,強者為尊的道理,對於金烏血脈沒有多少敬畏的人,必然擁有著一定的實力,若是這些人臣服,那麼君青衣的實力必然暴漲。
到那個時候,說不定連媧神殿都會受其影響,畢竟金烏血脈雖是正統,但現如今妖族需要的不是一位無能的妖皇,而是一位雄才偉略,能可引領妖族崛起的不世皇者。
今日帝無恨這一跪,已是高下立判,金烏血脈,妖皇正統的優勢,也隨著這一跪而煙消雲散,一局放開,立威不成,反遭頓挫,那鯤鵬王對此又會作何應對呢?
眾人目光注視之下,一直冷眼旁觀,沉默不語的鯤鵬王,忽然放聲一笑,注視著龍船之上的寧淵與君青衣,言道:“呵呵呵,不愧是出自天龍一族的皇者,這般手段,著實是讓鯤鵬佩服啊!”
聽著森然冷笑,君青衣淡漠之色不變,望向鯤鵬王與七彩虹橋之上的一眾皇脈妖族,言道:“事至如今,何須多言,還有什麼手段,來!”
冷聲話語,已是點破了最後一層遮掩。
君青衣強行將帝無恨鎮壓,以雷霆手段破去了十大皇脈的謀算,但同樣也給予了妖族三王一個藉口,一個向她下手的藉口。
金烏血脈,妖皇后裔,乃是妖族正統,不可褻瀆,君青衣鎮壓帝無恨,說得好聽些,是雙皇爭鋒,說得不好聽,那句是謀奪妖皇之位。
不管如何,這都變成了妖族內部的事情,還牽扯到了妖皇大位之爭,十大皇脈,妖族三王,完全有資格插手此事,縱然是開啟九皇之爭的儒門,也沒有什麼理由插手。
理由,藉口,有的時候不過只是一張遮羞布,無關緊要,一手便能將其撕碎,但有的時候卻是不容觸碰的森森鐵律!
這就是規則,神州的規則,儒門雖是三大教門之一,令無數傳承仰望的龐然大物,但也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更要維護這神州的規則。
事到如今,縱是開啟九皇之爭的儒門,也不能打破規則,去插手妖皇之爭,而十大皇脈卻能可藉此理由,在這白玉京之前將君青衣置於死地。
眼見君青衣將此事點破,鯤鵬王也不在遮掩,森然冷笑道:“呵呵,既然如此,那麼鯤鵬也不該浪費時間了,動手,將這圖謀吾妖族至尊之位的逆賊……”
“就地斬殺!”
一聲冷喝之間,已是圖窮匕見,殺機暴起,不等這話語落下,鯤鵬王身旁的兩位天劫強者,便已殺出。
這兩位天劫並非是皇脈之主,但也有神境八重的修為,乃是鯤鵬王的族弟,天鵬一脈的核心戰力,此刻鯤鵬王號令一下,便不假思索的殺出。
天鵬,妖族皇脈之一,傳說同時繼承了兩位上古妖神,道海鯤鵬與金翅大鵬的血脈!
正所謂鯤鵬展翅,扶搖萬里,這天鵬雖只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