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騎奔騰之聲,猶若雷霆轟鳴而來,震撼著幽暗無際的魔域深淵,亦是打破了這祭壇之中別有深意的平靜。
“嗯!”
沉思之中的寧淵,亦是被這一陣突如其來的動靜給打斷了思緒,感受著腳下不住顫抖的大地,再望向那黑暗之中已是若隱若現的鐵騎身影,寧淵眉頭一皺,喃喃說道:“又是誰?”
懷著這般疑問的不僅僅只是寧淵,蘇暮晚晴亦是神色疑惑,不過比起來人身份,她更為關注那祭壇中央的聖光巨繭。
蘇暮晚晴感受得到,這聖光巨繭之中那屬於聖靈珠的力量,只不過與先前比起來,聖靈珠的力量衰減了許多,如今已是微弱到難以察覺的地步了。
作為聖脈一族的傳承至寶,更是如今拯救這魔淵大劫的關鍵所在,
聖靈珠的重要性無需多說,因此在察覺到聖靈珠的力量大幅度衰弱之後,蘇暮晚晴也顧不上與寧淵賭氣了,連聲問道:“方才發生了什麼,這巨繭是怎麼一回事,聖靈珠呢?”
寧淵聳了聳肩,說道:“剛才不知道怎麼的衝進來了一輛車,車裡飛出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又好巧不巧的落到了那聖靈珠面前,然後聖靈珠就融入了其中一個人體內,再後來就變成這樣了。”
“什麼,聖靈珠融合認主了?”
聽此,蘇暮晚晴神色頓時一變,又一次望向了那聖光巨繭,喃喃說道:“魔淵大劫,天命應世,聖神的神諭,真正應驗了麼?”
“也許吧。”
寧淵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事實上他也的確無所謂,只是見蘇暮晚晴神色鄭重的模樣,方才繼續說道:“你有什麼打算?”
“我……”
聽此,蘇暮晚晴卻是一陣語塞,似乎一時也拿不到主意,直至片刻之後方才說道:“我也不知道。”
寧淵眉頭一挑,問道:“為什麼?”
蘇暮晚晴搖了搖頭,輕聲喃喃道:“聖神神諭,言吾魔淵大劫之時,將有天命應劫而現,屆時吾聖脈一族應當要竭盡全力輔佐,助其平定魔淵大劫,引領魔族走向興盛,只是……”
見她神色遲疑的模樣,寧淵卻是來了興趣,問道:“只是什麼?”
蘇暮晚晴神色一黯,低聲道:“在聖魔帝魔天魔三脈大戰之前,聖主要我離開這魔淵,走得越遠越好,無論如何都不要再回來,更不要再捲入這魔族紛爭之中,可如今我卻回來了,還見到了這傳說之中的聖靈珠……”
話語之間,蘇暮晚晴眸中少見的出現了幾分迷惘與無助。
“嗯?”
聽此,寧淵卻是一怔,有些訝異望了蘇暮晚晴一眼,說道:“看來那位聖主待你很不錯啊。”
聖魔一脈的聖主,乃是這魔淵之中僅次於天魔主的強者,已然步入了合道境界,開始初步超脫天地桎梏的存在,以她的能為,自是不難看清這魔淵之中的局勢與魔道天命的走向。
明知形勢如此,她還讓蘇暮晚晴離開魔淵,不想讓她捲入這一場漩渦之中,
為此甚至枉顧了聖脈一族的使命與自己身為聖主的責任,這一份偏愛,著實讓寧淵有些驚訝。
難道這位聖主是蘇暮晚晴的血脈至親麼?
似察覺到了寧淵心中所想,蘇暮晚晴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聖脈一族的族人,都是自從聖脈之井中蘊生,大家血連一體,並無親疏遠近之分,我雖是聖尊,但聖主對我與其他族人一直都是一視同仁,只有這一次例外。”
話語之間,透著幾分難以掩飾的自責與愧疚,蘇暮晚晴低下了頭,身子微微顫抖著,久久不見平靜。
聖脈一族,肩負著維護魔淵穩定的使命,天魔主想要將這魔淵推入無盡混沌,那麼就必須先將聖脈一族與聖主剷除。
早早被聖主送走的蘇暮晚晴,雖不知道聖脈一族究竟遭遇了什麼,但這已經墮入了無盡混沌,正走向毀滅的魔淵,足以告訴她許多事情了。
聖脈覆滅,族人遭劫,身為聖脈一族的聖尊,卻沒有能夠與族人並肩作戰,蘇暮晚晴心中的自責與愧疚可想而知。
見此,寧淵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只能任由她輕聲抽泣著,這般的傷痛,根本不是什麼言語能可撫慰的,只有宣洩出來,才不至於讓她崩潰。
只是這抽泣之聲方才響起,就被那一陣由遠而近的如雷疾響淹沒了,上百精銳戰騎奔騰而來,直至聖神祭壇之前方才勒馬停下。
“嗯,聖神祭壇怎會變成了這副模樣?”
百餘戰騎重重護衛之間,聶雲楓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