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靜默了不知多久,這死寂方才被一聲低吟打破,帝魔皇身軀一顫,周身鮮血迸濺,腳步一陣艱難,但最終仍是站起了身來。.
軀體之中,四肢百骸,此刻皆劇痛,一股狂暴至極的毀滅之力在其中肆虐,久久不見平息,至這帝魔真身,都有難以承受,將要崩潰之趨勢。
“好一式成道之招,果真不愧這先天聖境”
喃喃一語,口中又見鮮血溢位,帝魔皇身軀顫抖,體內傷勢沉重,縱是運轉那殘存的魔淵也難以壓制,反而不斷加深,已有威脅性命之象。
但對此,帝魔皇卻是毫不理會,抬眼望向寧淵,見他仍是半跪在地,周身已再無半點聲息,不由嘆道:“可惜,可惜啊,若今日你是圓滿晉升,而非強行突破的話,此戰結果,不會如此,這魔淵,也不會如此,天,這就是天意嗎,啊!”
又聞一聲悲鳴,帝魔皇腳步一陣踉蹌,又是轟然跪倒在地,但這一次他卻沒有掙扎起身,反倒是緩緩閉上了眼眸,喃喃說道:“罷了,既是天意如此,就讓這一切就此結束吧!”
話語之間,帝魔皇運起體內最後的魔元,匯聚於右掌之間,隨後一掌落下,竟是向自身天靈擊去。
“哼!”
便是此時,一聲冷哼響起,帝魔皇的身軀一顫,欲要自蓋天靈的右手,竟是硬生生的僵在了半途,如何都壓不下去了。
見此,帝魔皇眸中,露出了一絲絕望之色,喃喃說道:“這麼快便有所差距了麼,看來吾還是太低估你了。”
“爾以為藉此人之力,便能脫去吾的掌控麼,爾之骨血,爾之元靈,爾之一切,皆是由吾一手創生,如此,爾竟還妄想背叛吾!”
一聲冰冷話語,自從帝魔皇體內響起,竟是那聖魔主之音。
“哈哈哈,是啊,吾之一切,都是由你創生,但那又如何,帝魔一族,本應當是膩的皇,卻被你卑鄙的竊取了一切,養成了一隻走狗,吾是魔,帝魔之魔,你也許能操控天下所有,但妄想將吾把弄於股掌之間!”
狂笑一聲,帝魔皇眸中驟見血光泛起,體內殺戮之力再次加摧,僵凝著的右手動作,欲要一壓而下。
“愚蠢!”
此時,卻聽一聲冷語響起,帝魔皇身軀一顫,眸中血光剎那幻滅,薩代之的是一片毫無波動的冰冷。
隨後,帝魔皇起身,體內一片聖華綻放,那沉重至極的帝魔真身,瞬間恢復如初,甚還有幾分精進之意。
傷勢恢復,帝魔起身,身上聖光閃動之間,那帝魔形體瞬間幻化,不過轉眼,那雄武威嚴的帝魔皇者便已消失不見,薩代之的是一臉漠然神情的聖魔之主。
身影幻化之後,借體降臨的聖魔主,終將目光放在了已無聲息的寧淵身上,眸中閃過一絲冷然之色,起步上前,縮地成寸,轉眼便來到了寧淵身前。
“能與天地之心,聖靈之能抗衡的毀滅之力,天龍一族的傳承,破碎鴻蒙的力量,人族,看來天龍皇在你身上傾注的心血,比吾想象之幟還要多上不少啊,只是可惜,這到此為止了!”
冷聲一語,聖魔主探手而出,一片璀璨聖光綻放,湧入了寧淵殘破不堪的軀體之中,剎那遍及四肢百骸。
聖光入體瞬間,方才還不見半點聲息的寧淵,便發出了一聲低吟,隨即整個人被一股無形之力攝起,懸於虛空之中。
這時,可以清晰的看到,在寧淵那傷痕累累,滿是血汙的軀體之上,有一道又一道的神聖光華在不斷遊走穿行,方才被毀滅禁元碾碎的聖靈之力,隨之復甦湧現,但並未治癒寧淵的軀體,而是繼續向他的元神侵蝕而去。
元神再遭侵蝕,已陷沉寂的意志,開始徹底走向湮滅,死亡的降臨,讓重創昏迷的寧淵艱難的睜開了雙眼,只是卻已無力動作。
聖魔主何等智慧,在知曉這先天聖境如何強悍的前提下,又盂魔皇這鮮血淋漓的例子在前,她如何可能會給寧淵療傷,讓他再有掙扎的機會?
此時此刻,寧淵體內復甦的聖靈之力,只作用於侵蝕,只有在將寧淵元神侵蝕,徹底磨滅其意志之後,聖魔主才會操控聖靈之力,修復這一具殘破不堪的軀體。
她不害怕寧淵會提前死去,因為她深知這先天聖體的強悍,那堪比先天魔神的肉身,擁有著將近不朽的能為,縱然生機盡散,真正死去了,也能不斷的吸收外界之力,積蓄力量重生。
所以,寧淵不會死,起碼在聖魔主將他元神徹底侵蝕,意志完全磨滅之前,他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