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淵進入正法殿後,眾人也紛紛驚醒了過來,李湘雲與一眾法家門庭,即刻便打算趕入正法殿中支援,只是還不等他們動作,一道冰寒徹骨的森冷目光,便落在了他們身上!
目光森冷,徹骨冰寒,其中是那掩蓋不住的仇恨與殺意,直讓李湘雲與一眾法家門庭心中一陣膽顫,艱難望向了那目光所在。
是那血衣女子,那已然將韓闕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的血衣女子,此刻的她,猶若厲鬼一般,滿頭白髮之上,點點猩紅散佈,兩色交織,分外淒厲,那唯一沒有被髮絲遮掩的眸中,刻入骨血的怨恨交織糾纏著,化作了一個幽深黑暗的漩渦,幾欲擇人而噬。
血仇海深,哀恨滔天,想要將這在內心之中糾纏了千年的仇恨平息,一個韓闕,顯然不夠,縱是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也仍舊不夠。
血債唯有血償!
“今日,血洗白玉京,長生劍也好,法家也罷,一概不留!”
“殺!”
“殺!”
……
聲聲狂嘯,殺意沖霄,以那血衣女子為首,五尊大聖聯袂踏入白玉京中,便要將這雲海仙城,法家門庭,上下血洗,以洩心中大恨。
見此一幕,李湘雲等人頓時變了顏色,滿目驚惶的向四方逃散而去,再也顧不上其他。
五尊大聖,這可是整整五尊大聖啊,沒有韓闕的庇護,李湘雲與這些法家門徒,在這五尊大聖面前,可說是螻蟻一般,揮手既滅,根本沒有半分抗衡的可能。
所以,如今擺在李湘雲等人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逃,拼命的逃,那樣,還有一線生機。
只是可惜,這一線生機,實在太過渺茫,注視著往四方逃散的法家門人,五尊大聖面上皆盡露出了一絲冰冷而殘酷的笑容,隨即……
“死!”
一聲冷喝之間,再見劍絲縱橫,雖沾染上了幾分血色,但威能依舊不見,道道凌厲鋒芒交錯之間,十餘位法家門人連哀嚎都來不及,便化作了一片血雨爆散紛亂,其中甚至包括一位白玉樓主,雙厄五災之境的強者。
血衣女子出手,其他四尊大聖也是不甘落後,一場復仇,一場屠戮,就此展開,猩紅的血液,淒厲的悲鳴,在這殘破的白玉京中飄散,在這冰冷的天地之間迴盪,久久不絕!
天外天上,董仲舒,軒轅翎,兩人負手而立,注視著白玉京中上演的屠戮,神色一片漠然,不見絲毫波動。
直到片刻之後,見那法家門徒已被屠戮大半,軒轅翎方才點了點頭,輕聲道:“應當足夠了。”
聽此,董仲舒面上露出了一絲淡笑,望向軒轅翎,輕聲道:“以這法家之劫為名,取得大義在身,順應天下之勢,蒼生之願,開天庭,立聖朝,為人族再爭這紀元氣運,如此一來,縱是道佛兩教有心,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插手了,陛下此法,可說是天衣無縫啊!”
“哈,山長過獎了!”軒轅翎冷聲一笑,言道:“若非三教執意捨棄神州,朕也不會行此等極端之法,此番法家犧牲,是為人族殉道,待吾開天庭之後,必立天綱地憲,由法家來維護這天地法紀,配合山長推行儒學,成就天下獨尊的儒道盛世。”
聽此話語,董仲舒神色不見絲毫變幻,仍是輕笑說道:“如此,那吾就先謝過陛下了。”
軒轅翎亦是一笑,言道:“山長勿要望了,朕在儒門進學之時,山長還是朕的老師呢,師生之間,何須言謝。”
“哈……”
話語之間,董仲舒淡然而處,軒轅翎輕笑依舊,一派融洽景象,只是在這輕笑的面容之下,是否還隱藏著另一張面孔,就不得而知了。
而就在兩人相談甚歡的同時,正經受屠戮的白玉京中,驚變再起。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此屠城,爾等邪佞,好大的膽子!”
只聽一聲怒喝驚起,嘯動天地八方,無邊震撼之間,天穹之中,驟現一道璀璨神光,破碎風雲而來。
“什麼人!”
正在屠戮法家門人的五尊大聖見此,面色皆是一沉,他們感受得到,此人來者不善,因此根本沒有多言,一聲沉喝之間,已是雷霆出手,五人合攻,直壓那神光而去。
五尊大聖,合攻一擊,威能如何,無須多言,縱是先前有天法加持的韓闕,也得提起十二分心神抵擋。
“哼!”
如此攻勢之下,那神光之中,卻是傳來了一聲不屑冷笑,言道:“一群土雞瓦狗,在本王面前,還敢逞兇!”
話語之間,神光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