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湘雲樓主!”
“你怎會落得這般模樣!”
百聖之中,不乏與李湘雲相熟之人,此刻方才將她認出,面色頓時變了幾分。
聽此,李湘雲悽苦一笑,隨即神色悲怒的望向了那血衣女子,冷聲說道:“一切,都是因為此人,三日之前,此人與四尊大聖,趁我白玉京大陣破損之際殺上門來,師尊為護我等與之大戰,最終仍是不敵,力盡而亡,如此之後,他們仍是不肯善罷甘休,放手學習白玉京,妾身諸位師弟,法家上萬門人,皆被他們血洗一空!”
“什麼!”
“如此行徑,令人髮指!”
“能修成大聖,卻不行正道,反而如妖魔一般屠戮同族,你,罪無可赦!”
李湘雲一席話語,不帶多少鼓動,因為眼前這鮮血橫流的白玉京,勝過了一切言語挑撥,只是將這事實陳述,便讓百聖沸騰,群情激湧。
見此,軒轅策與嶽青冥,眸中皆是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隨後望向了血衣女子,沉聲道:“妖女,你可認罪?”
“認罪?”
聽此,身受重創的血衣女子緩緩抬起了頭,目光掃過周遭眾人,最終回到了軒轅策與嶽青冥身上,驟然慘笑道:“罪,我有何罪,我有何罪啊?”
“嗯?”見此,嶽青冥眉頭一沉,厲喝言道:“你喪心病狂,屠戮白玉京,殺人族萬千,鐵證如山,你還敢妄言無罪?”
“喪心病狂,喪心病狂,哈哈哈,哈哈哈……”
血衣女子發出了一陣淒冷尖利的笑聲,支撐著那遭受重創的軀體站起,面對百聖冰冷目光,再看向那一臉悲憤的李湘雲,笑道:“不錯,這些人,都是我殺的,他們該死,這法家,這白玉京,都該死!”
“你!”
“妖女,事到如今,你還敢如此張狂!”
“哈哈哈,如何不敢?”
眾怒滔天,血衣女子卻是長笑依舊,向百聖言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上古終末之後,法家脫離儒門,建立了這白玉京與長生劍,從此長生三劫,神州陰霾,劍令一出,天下皆驚。”
“你想要說些什麼!”
“讓她說下去!”
聽此話語,百聖之中,不少人神色驟變,厲聲怒喝而起,甚還想要對這血衣女子出手,但卻被七位大聖之一的蒼雪神女打斷。
見此,軒轅策與嶽青冥眉頭一皺,望了蒼雪神女一眼,遲疑片刻,最終還是壓下了心中衝動。
眾人神情變幻,血衣女子沒有理會,只是繼續言道:“白玉京,長生劍,就因為你們一道長生劍令,這世間,多少血流成河,多少支離破碎?”
“一道長生劍令,一夜之間,白雲城一千八百餘人,盡數被殺。”
“一道長生劍令,西嶺安南一族,萬餘族民,連帶嬰孩幼童,無一倖免。”
“一道長生劍令,神州七宗六門,主脈被屠,山門被滅,數萬亡魂,至今仍舊不得入九幽輪迴。”
“長生劍,長生劍,哈哈哈,這累累血債,你們敢認麼,法家,這萬千罪孽,你們敢認麼?”
“白玉樓主,法家門徒,那一張面具之後,是誰人的臉龐,那長生劍上,又沾染了多少血腥?”
“還有你們,嬴家,姬家,周家,你們這些所謂的世家宗門,神州傳承,有多少門人,入了長生劍,有多少人,發了長生劍令,現如今,你們還敢口口聲聲,言我之孽,斷我之罪?”
“還有你,軒轅家,哈哈哈,長生劍背後,除卻了法家之外,只怕還有你們的身影吧,如今是怎樣一回事,狡兔死,走狗烹了麼,今日你們竟讓我等放手屠城,如今又來拿我問罪,軒轅策,洛王,你為何不撕下你這張道貌岸然的面孔,讓這天下人看一看,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住口!”
話語淒厲,最終被一聲怒喝打斷,一道無形掌力,重重的擊在了血衣女子心口,直將她打得跪倒在地。
屈膝跪地,白髮染血,女子卻渾不在意,亦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如何,只是抬起了頭,注視著那一道貫穿蒼穹的聖劍光輝,喃喃說道:“天,你不公啊!”
一聲話語,鮮血爆散,淒厲的色彩,染紅了視線,使得那映入眼眸之中的蒼天,也變成了一片血色猩紅。
見此一幕,百聖默然,死寂一片,軒轅策神色冰冷,沒有言語,只是抬手在出,掌催雄力,直向這奄奄一息的血衣女子打去。
此時,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