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鎮殺混沌胎膜之中的魔神。
這是進,但卻進不得,君青衣的強硬,讓儒門的這一計劃,直接胎死腹中。
不要說什麼武力威嚇,強逼妥協,要是能這麼做,陸陽明哪裡還會如此苦惱,君青衣可不像是那聖天子幾人,作為現今世間僅存的天龍,天龍皇與真龍神的唯一血脈,君青衣上有天道眷顧,下有眾生護持,因果牽連之下,莫說儒門,縱是搬上三教乃至整個人族加在一起,都不敢動她絲毫。
如此一來,要怎麼武力威嚇,強逼妥協?
縱是儒門敢冒這天下之大不韙動手,那也未必奈何得了君青衣,有祖龍神舟這件開天神器在手,誰能攔她離開這山海奇觀。
君青衣便已是如此麻煩,寧淵就更加不用多說了,神州一戰,現今已是天下皆知,那寧淵身後有如此強者撐持,真正動起手來,儒門只怕也討不得什麼好處。
所以這動武,是絕無可能的事情,若非如此,陸陽明也不會這般死纏爛打的與君青衣商量了。
進不得,那退?
也退不得啊!
那混沌胎膜之中的魔神,是一重致命的隱患,若不能將其磨滅,儒門隨時都有可能面臨一場傾覆之禍。
這般形勢之下,儒門若不能從君青衣手中借來九鼎之力,就得鋌而走險,讓身負孔聖道統傳承,修成了儒道聖罡的道子出手,親自鎮殺那混沌胎膜之中的魔神。
此舉,十分冒險,甚至可說是九死一生,哪怕成功了,儒門道子也要付出極其沉重的代價,畢竟那儒道聖罡不是其他,是傳承自孔聖道統的先天之氣,一旦散盡,可就沒有恢復的可能了。
如此,儒門怎敢鋌而走險?
進不得,退不得,夾在中間的陸陽明,真正是愁白了頭,沉默了許久之後,方才舉目望向了君青衣,言道:“既是妖皇不願,那儒門也不敢強逼,但這混沌魔神不得不除,因此儒門希望能請妖皇出手,合八鼎之力鎮壓那混沌胎膜,之後再借神州龍脈,誅殺其中魔神。”
陸陽明話語之間,透著幾分無奈之意,他這辦法,屬折中之舉,能不得罪君青衣,又能誅殺那混沌魔神,一舉兩得。
只不過,這一舉兩得,是表面上的,實際上誰也不知道這計劃能不能成功,若是一個不好,讓那尊魔神自從封印之中脫困而出……
這其中隱憂,陸陽明清楚,君青衣亦是明白,因此當下便說道:“聖君覺得,此舉有多大把握?”
“這……”
陸陽明沉吟了一聲,隨即說道:“九鼎缺一,雖威能大減,但仍是開天至寶,鎮壓混沌胎膜足以,只要鎮壓住混沌胎膜,隔絕那混沌邪力,神州龍脈便可繼續磨滅那魔神的元靈與魔軀,縱是不能將其一舉誅殺,也能保證封印不破,待吾儒門道子晉升大道無上之境後,再將其誅殺,如此,妖皇覺得可行否。”
聽此,君青衣沒有即可言語,而是思量了片刻,之後方才點頭說道:“可以,但我只負責催動九鼎,其他的問題,便是儒門的事情了。”
陸陽明點了點頭,言道:“這是自然,屆時吾會請二師兄親自為妖皇護法,定能確保妖皇安危。”
陸陽明這話倒是真心,無論是他還是儒門,都不敢讓君青衣在這山海奇觀之中受到什麼損傷,那後果他們可擔待不起。
聽此,君青衣卻是搖了搖頭,言道:“護法之事,便不勞儒門費心了,我自有人選,聖君只需將九鼎取來便可。”
“這……!”陸陽明遲疑了一陣,最終還是點下了頭,言道:“既是如此,那便依照妖皇所言,師尊已讓幾位師弟前往無盡海與四大神宗,三日之後必可將九鼎取回,妖皇早作準備!”
“嗯!”君青衣頷首答應了一聲,隨即說道:“如此,若聖君沒有其他事情,那君青衣便先行告辭了。”
“妖皇請!”
“請!”
……
目送著君青衣離開經緯聖殿之後,陸陽明又是嘆息了一聲,轉望向了一旁的伏羲無涯,言道:“琴聖,可是領教到了這位妖皇的手段?”
伏羲無涯點了點頭,輕笑說道:“領教到了,這是吾首見有人能將聖君逼得如此狼狽,不過聖君也不必放在心裡,有道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方才無涯不也是一樣麼?”
“哎……”陸陽明搖了搖頭,苦笑說道:“希望三日之後,一切都能如計劃之中的那般進行吧,這儒門,可是再經不起什麼變數了。”
……
兩人言語,暫且不論,學海無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