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淵原本以為,這寂滅荒蕪的景象,會隨著自己等人的深入而減少,畢竟那到底是媧神聖殿,妖族的起源所在,總不會真正置身於一片死寂之中吧?
懷著這般的想法,祖龍神舟緊隨在護法伽羅身後的同時,寧淵也在不住的打量著四周,希望在這荒蕪死寂的世界之中,見到幾分生命的痕跡。
但最終,寧淵還是失望了,祖龍神舟行進了許久,過了何止千萬裡,但這世界仍是一成不變的模樣,那散佈在天地之間的破滅氣息,讓寧淵不止一次的懷疑,真的有什麼生靈,會選擇在這樣的一方天地之中繁衍生息麼?
越是這般想,寧淵心中就越是感到浮躁,那百戰生死都不見波瀾的內心,此刻異常的不安,甚有幾分心血躁動之感。
為何會這樣,寧淵也說不明白,只是感覺自己在這一方寂滅的天地之中,就好似水裡的魚兒進入了沙漠,路上的走獸陷入了浩海一般,實在難以適應。
“嗯?”似察覺到了寧淵的異樣,君青衣身子微微一傾,貼在他身旁輕聲問道:“怎麼了?”
寧淵搖了搖頭,言道:“沒什麼,只是這蠻荒的景緻,實在有些……”
一時之間,寧淵也不知道用什麼話語來形容比較好,最終只好用一副語焉不詳的模樣掩蓋了過去。
見此,君青衣卻是一笑,言道:“第一次來蠻荒都是這樣的,在這寂滅的世界之中,不僅殘留著昔日洪荒世界破滅之時的力量,還有無數生靈消亡後糾纏在天地間怨恨與不甘,莫說普通人,縱是大聖之境的修者,進入這蠻荒之後,都會感到異常的壓抑,心浮氣躁,甚至魔障叢生。”
魔障,心魔也,道門謂心劫,佛門謂天魔,儒門謂邪佞,有大恐怖,修行之人,尤其是境界高深,已得道聖之果的修行者,對之更是忌諱莫深。
而寧淵,也曾切身體會過這魔障的恐怖,當初在魔淵之時,那聖魔主暗中施加影響,接引聖靈珠之力融入他軀體,使得他不覺間思緒紛亂,魔障心生,若不是蘇暮晚晴在緊要關頭驚醒了他的話,只怕他早已經沉淪於聖魔主之手,變成一具任人操控的傀儡了。
現今蠻荒天地,竟然能引動修者心中魔障,甚連大聖都難以免除影響,此等作用,著實可怕,僅憑這一點,此地便可劃入天下禁地絕地之列,若是在這個地方呆得久了,縱是那些個道門先天,佛陀菩薩,大儒大賢,只怕也有發瘋的可能。
想到這裡,縱是寧淵,也不由得皺起了眉,問道:“真的有這般厲害?”
君青衣一笑,言道:“騙你做什麼,若非有此緣故,妖族也不至於捨棄這起源之地,轉入東域重開妖界了。”
“說的也是!”
寧淵搖了搖頭,隨即說道:“既然這鬼地方這麼不吉利,那麼青衣,我們回去算了,何必趟這一趟渾水?”
聽此,君青衣卻是一笑,神色玩味的注視著寧淵,言道:“這可是我第一次見到你說怕了。”
寧淵又是搖了搖頭,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進行嘴硬,一臉正色的說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這地方,實在有些邪門,我一人也就罷了,但你與無雙還在,若是有什麼危險,那……”
寧淵言語之中,已是多出了幾分凝重,這在他的身上,不說從未出現,但也是罕見非常。
聽此,君青衣亦斂去了笑意,蹙眉思慮了一陣,隨即點頭說道:“你之擔憂不無道理,但這媧神聖殿之行關係甚大,避得過此時,卻避不過將來啊,如此,我答應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導致形勢失去掌控,我們便立即離開,有祖龍神舟與九鼎鎮守,脫逃並非難事。”
“這……”寧淵沉吟了一聲,最終也點下了頭,道:“好吧,就依你,不過千萬小心!”
“嗯!”
聽這隱透著幾分擔憂的話語,君青衣不由一笑,悄然望了望前方引路的護法伽羅,見她並未注意這邊後,便揮手展開了祖龍神舟的遮蔽之力,隨即傾身上前,在寧淵唇邊輕輕一吻,言道:“那可說好,待會兒我與無雙入殿見聖靈時,你不能吃味哦!”
此話一出,寧淵的表情頓時間垮了下來,很想說些什麼,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見此,君青衣笑意更甚,但也並未繼續打擊於他,轉開話題說道:“這蠻荒天地,雖可引動魔障心劫,但也不失為一番磨礪,傳聞那佛門教祖阿彌陀佛,便是在這蠻荒之中,斬六天魔障,明悟自我,方才證得那寂滅涅盤之理,你不妨也嘗試一下。”
“是麼?”
寧淵挑了挑眉,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