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師姐卻又怕機書生師姐的氣,連忙解釋道:“師姐,你誤會了。機書哥哥自小待我如此,你可不要介懷。”
芷黛面上似乎更加懊惱,一把放了她,冷聲道:“胡說什麼?我做什麼要介懷?”之後撇開了臉,不願再說。
竹七知她性子有些古怪,再不敢招惹,悄悄又向機書那靠了一靠。
機書氣定神閒,見她倆無話了,這才接著道:“我們再向裡去吧。”
第三重城為赤珠城,過得乃是瑪瑙門。機書再次指著城門道:“小七你再瞧。那欄楯之上有寶羅網,金羅網下懸銀鈴,銀羅網下懸金鈴,琉璃羅網懸水精鈴,水精羅網懸琉璃鈴,赤珠羅網懸馬瑙鈴,馬瑙羅網懸赤珠鈴,車磲羅網懸眾寶鈴。這赤珠欄馬瑙桄上便是赤珠羅網懸馬瑙鈴。”
竹七總算知道機書過一門故意只說一處,算是與自己開了個小玩笑,這下便觀察得尤為仔細,口中埋怨道:“機書哥哥,這門上還有什麼你可盡數說了吧,害我方才都沒好好看呢。”
機書哈哈大笑,芷黛便似乎又看不過眼了,對著竹七道:“你自己分明有眼睛,為何要聽他說?他說一處你看一處,就那麼聽話麼?”
竹七被罵了一路,半點脾氣也沒有,低低頭道:“我,我沒想到嘛。”
芷黛一副被她氣死了的表情。
機書也不再調戲她,入了赤珠城後,指著城內遍植的行樹道:“七城遍植行樹,七重行樹各有不同。其金樹者,金根金枝銀葉花實;其銀樹者,銀根銀枝金葉花實;其水精樹,水精根枝琉璃花葉;其琉璃樹,琉璃根枝水精花葉;其赤珠樹,赤珠根枝馬瑙花葉;馬瑙樹者,馬瑙根枝赤珠花葉;車磲樹者,車磲根枝眾寶花葉。”
竹七這回看得可仔細,一路這邊看看那邊摸摸,也不顧其他賓客的矚目。芷黛似乎很嫌她丟人,卻又半點不曾遠離。
三人再入琉璃城水精門。機書領著竹七叫她看城牆之上,介紹道:“七重城上皆有樓閣臺觀周匝圍繞,以七寶校飾。在其中可直接閱覽四苑風光,也可看到城外西南善法堂與東北圓生樹。”
“善法堂縱廣百由旬,其堂下基純以真金,上覆琉璃。其堂中柱圍十由旬,高百由旬。當其柱下敷帝釋御座,縱廣一由旬,雜色間廁,以七寶成。其座柔軟,軟若天衣,夾座兩邊左右十六座。”
竹七此次真是大開眼界。這帝釋大人果然名不虛傳,比起天帝還要講究。
三人再入水精城琉璃門,銀城金門,最後便是被六城包圍其間的金城。金城獨成一天,為喜見城天。帝釋天殊勝殿便在其中,此次成禮設在此處。
竹七入了銀門,遠遠便見有一座氣勢恢宏的宮殿,耳邊聽得機書道:“那便是殊勝殿,縱廣千由旬,以七寶鑄就而成。”
此處便再不用多介紹了。
竹七看得暈暈乎乎,一路聽來到了此處已然忘了大半,只覺著善見城哪兒都是寶貝,口中不知所謂的道:“機書哥哥,我腦中如今只曉得七寶啦,七七復七七,哪兒都是這個。”
機書望了芷黛一眼,似有深意的道:“沒錯,誰叫小七是寶呢。”
芷黛看著他的眼中幾乎都要冒出火來了,拉著還不辯東南西北的竹七邁步就走。
“誒,師姐?”竹七被扯得踉蹌,腳下步伐凌亂的跟著,口中焦急的道:“師姐?你有什麼急事嗎?哎呀,不等等機書哥哥了?他好心為我們帶路……”
芷黛抓得竹七手腕生疼,語氣十分不善的道:“什麼機書哥哥,鴨贏哥哥的,你給我閉嘴。”
竹七一時沒反應過來那“鴨贏哥哥”是個什麼東西,只師姐讓她閉嘴,她便十分老實的閉上了嘴巴。
倒是機書,聽到自己名字被如此調侃,又好氣又好笑,立在原地笑了大半日還回不過神來。
沒想到真和神女家的女兒看起來高傲,卻原來這般冷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