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後來慢慢的有所改變,或者說隱藏了起來,但這些還是她最基本的準則。
她知道,如今也沒有改變。為了得到墨焰,為了困住她,因為自私而挽留她的性命,不叫她解脫。帝釋天雖然還沒完全瞭解到前世的事,但也明白,墨焰一直在遭受自己的折磨。
為何不能放過她?又為何不肯放過她?
因為帝釋天是世上最自私的人。
一旦接受了這個,一切都變得容易起來了。只要承認自己的卑鄙自私,任何事都不會再阻礙她。
放縱、不被道義束縛、遵循感情而為的墮落,是一件容易的事。
凝歡配出來已是一個月以後的事。
愛染明王戰戰兢兢的將一瓷瓶呈給帝釋天,蒹虛在一旁低著面道:“帝釋大人,雖然此藥確實是按照配方製作出來的。但很遺憾,短時間內我們無法檢驗她的藥性。”
帝釋天取過一隻小瓷杯,開啟瓶塞倒出一些在裡面,是一種無色的液體。她端起來放在鼻下聞了一聞,也沒有什麼氣味。
蒹虛見她如此便開口解釋道:“凝歡無色無味,如同清水,只是需得密封放置,否則容易變質呈現出暗紫的色澤。”
帝釋天看了兩人一眼問道:“你們還未曾測試過?”
愛染明王轉了轉臉看向蒹虛,一副要她趕緊說的樣子。蒹虛只好硬著頭皮道:“臣試過一次。”
蒹虛作為盡職的醫官又怎麼可能不做試驗呢?只那試驗著實叫她慚愧,她便十分不好意思開口了。
帝釋天明瞭的點了點頭,“難怪半個月前冷圖茗告了兩天的假,看來效用還是十分可觀的。”
蒹虛羞得臉都紅了起來,只更低下頭道:“可惜不知其長期效果如何,又有無遺症。而且藥效確實霸道,微臣慚愧。”
“我明白了。”帝釋天手中還端著凝歡,話音未落便將之一飲而盡。
愛染明王驚得連下頜都收不回來了,磕磕絆絆的道:“大人,您、您怎麼……”
蒹虛也是倒抽一口氣,“大人!”
帝釋天碧綠的眸中帶著幾分笑意,“你們做得很好,本王先試一段時間。”
不僅僅是愛染明王,就是蒹虛也已想到了那個更加不好的可能。帝釋大人要凝歡的目的從一開始便不只是給王妃一人使用,她也希望得到解脫。
“你們不要緊張,到目前為止本王還未有什麼感覺。”帝釋天見二人緊張的模樣發出了輕輕的笑聲,“你們先回去吧,我要去見見焰兒。”
蒹虛看著那適宜的笑容,腦中浮現出了不太美好的回憶。不,若單從當時來說,那或許是很美妙的感覺。但事後回想起那種感情溢位的不可控,確實叫人不寒而慄。
她自覺平日裡絕對算得上是理智的人,但那一刻,感情主宰了她全部的行為,其他一切憂慮都變得微不足道。
她望著帝釋天,在這一刻確實感覺到自己的那些憂慮是多麼的微不足道。比起帝釋大人與王妃之間的鴻溝,她已幸運太多。
世間難得有情人。
或許她也不該再執著於那些糾結,去和圖茗說清楚一切。無論結果如何,都能夠問心無愧。
在蒹虛神思飄散的幾息之間,帝釋天已然起身離開。
她的模樣可謂意氣風發、神清氣爽,面上的微笑更是誠摯熱烈。彷彿就在方才,發生了什麼叫她開懷的事。
“蒹虛醫官?“愛染明王擔憂的叫了蒹虛一聲。
醫官只是搖了搖頭,道:“我們早已無法控制任何事,今後記得承擔自己的那份責任也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