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帝釋天是不是裝的, 她這門反正是不出定了。她不出門當然也希望墨焰陪著自己, 把門一關兩人膩歪。
蒹虛既下了診斷自然還是給她煎了『藥』, 未免大人受苦自己也受苦, 這碗『藥』堪比香氣四溢的甜品。當然,不論這『藥』是苦是甜,總歸還是要王妃來喂的, 這是情趣。
帝釋天不躺床上了,改賴在躺椅上,不見病容但見愜意。墨焰就坐在她身邊,拿著『藥』盞一勺一勺地給她喂『藥』, 端得是有耐心的樣子。
帝釋天耍了半天賴才讓墨焰喂她, 這便是十足的享受姿態, 一邊喝一邊囁囁嚅嚅地道:“焰兒你真好,哎呀,這個『藥』可真苦,你待會兒要給我點獎勵……”
光聞著就覺得甜膩的『藥』能苦嗎?
但大人如今就是這般厚臉皮, 為求獎勵無所不用其極。
墨焰斂了斂眉, 看起來不動聲『色』, 隻手中還在給她喂『藥』。
“獎勵?”
她語帶疑『惑』,似乎不明白為何自己給她喂『藥』還要給她獎勵。
“對啊對啊, 焰兒, 你給我獎勵嘛!”
“你想要什麼獎勵?”
王妃如今對帝釋大人雖然還是冷冷淡淡的樣子,但大多數人都已看出她是天『性』使然,並非真的冷漠。就如她現在的語氣, 雖然聽起來平靜無波,卻真真是溫柔至極。若有旁人在大概是要相當瞧不起這撒嬌耍賴的帝釋大人了。
帝釋天眼睛就亮了起來,一雙碧綠的眼眸飽含深意地看向了墨焰的嘴唇,“唔,那就……你親我一下?”
墨焰終於抬眼看了她一下,只一眼就看得白髮少女心虛不已。
帝釋天訕訕地笑著,改口道:“那給我親——唔!”
她覺得不需要墨焰主動這已是自己最大的讓步了,墨焰卻一勺『藥』正喂進她嘴裡堵了她剩餘的話語。
“生病吃『藥』天經地義,哪有要他人餵了還要獎勵的道理?”
情人之間喂『藥』討獎勵實屬情趣,哪有什麼道理可講?王妃卻一本正經與大人說這些,旁人聽了大概就會覺得著實好笑得很。
帝釋天匆忙喝下一口,嘴裡還沒咽利索,口中已慌忙接道:“那我們妻妻之間親吻也是天經地義,不當是喝『藥』的獎勵,你也給我親一下好不好?”
她說得理直氣壯又隱含著幾分爛漫天真,當真叫人生氣不起來。
墨焰便明白她這是在佔口舌便宜了。這些日子裡這人明明也從未徵求過她的意見,興起便要摟著她親暱一番,卻獨獨要這次拿出來說,可見只是生了促狹之意。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這般說?”
帝釋天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王妃可是毀氣氛的好手。雖然最近對自己也算百依百順了,可在調·情一事上是從不願順自己的意的。
她還想再說,就被連續幾口喂進嘴裡的『藥』打斷了,只得嗚嗚抗議。
墨焰利索地把『藥』喂完,又把『藥』盞放好,自顧淨了手取了書來,似乎打算持卷長讀。她本不愛出門,帝釋天如今也不逛了,正好省事。
帝釋大人不依了,如同被拋棄的小犬一般嗚嗚咽咽。只是假哭終究沒用,幸好王妃仍舊坐回了她身邊,她就自顧往她身上湊去。
墨焰坐得端正,神情又沉靜很一副安靜看書的樣子,帝釋天卻一手遮了她的書,要她來看自己。
“焰兒,我都病了,你就理理我嘛。書我們回善見城再看。”
她這病是裝的,『藥』也是假的,要起憐愛來倒是半分不氣弱。在阿修羅界的幾天,她算是真受了不少氣和委屈,一一忍耐下來等得就是這時的安撫。
墨焰終於把視線轉到了她的臉上,還細細打量了一番。
帝釋天上一世從不會這般孩子氣地撒嬌,但那是真委屈,墨焰心裡總是難掩憐惜的。如今這般雖略有做作之嫌,到底有少女清麗愛嬌之態,叫人不忍忽視。
墨焰如今心中愛戀益難抑制,即便做不來狎暱之事,卻也甚少違逆她。
她嘆了口氣,將書卷往旁邊一放,問道:“你卻是要我如何理你?”
帝釋天慣會順杆爬,乾脆拉她一起坐到躺椅中來,箍著她的身體不肯鬆手。“焰兒,你和我說說話吧……或者,或者抱一抱我。”
墨焰不抗拒她之後,她便又生出了更多的渴望。希望她能抱抱自己,希望她能親親自己,也希望她能主動地靠近自己。
墨焰本不善言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