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無忌才不管這些人作何想法,自顧的繼續說道:“平王的毒,穆天醫已外出尋藥,但這段日子裡,他也必須靜養,這君主一位,必須是要易主了。”
大家精神一震,心中的小心思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尤其是安項,這個第一順位繼承人,他覺得自己突然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中了!
平王中毒了,這病弱之身,如何能繼續執掌王位呢!
有些平日裡沒有巴結安項的人,內心紛紛生出悔意,而一些已經站邊了擺明支援安項的人,臉上的喜色竟是已經忍不住冒了出來了。
安項心想,‘楚襄王,姬子實,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謀害平王,但你們這麼做,可是變相幫我了大忙!我本來已經失去希望,想不到啊想不到,真真是天助我也!’
他此時恨不得朝天大笑三聲,才能釋放心中的快意。
“楚晉兩國想來相安無事,楚國此舉,實在是太過分了!田大人做的沒錯,謀害平王之人,就應該斬殺!”安項大步上前,想要表現出自己的很悲憤,很逼不得已的模樣,但真實的喜悅之情又不斷的往上冒,兩者一相沖,表情竟是猙獰的可怕……
田無忌點點頭,像是很欣慰有人能夠理解自己,“安宗令一心為國,是我晉國之表率也!無忌也覺得楚國此舉惡劣,意欲破壞國與國之和平,無忌便將姬子實的身子給他們送了回去,想要這顆頭顱……楚襄王親自來道歉吧!”
嘎!?
安項傻了,言信然傻了,楊小桃傻了,所有的人都傻。
你說你殺了就殺了,還這麼挑釁回去,不是嫌事兒小是什麼!是怕開戰開的晚,趕不及在過年之前嗎!
楊小桃傻了則是因為,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這麼快挑釁回去,楚襄王一怒之下,馬上過來,他們也沒準備好啊!
杜常青也緊蹙雙眉,眉心都擠成了一個川字,他是文官,對戰事肯定不如言信然熟悉不假,但晉國的財力和人力他還是瞭解的很清楚的,如果真的要開戰,即使杜子月昨日派人和他說,魏國會全力幫忙,但不是自己國家,這個全力的水分有多大,太不好說了。
而僅憑他們晉國一國之力,光是糧草和兵器這兩項,國庫的銀子可能都捉襟見肘了……
但不管大家心裡怎麼想,田無忌還是那副模樣,也沒人敢質問他,沒看到剛剛連太尉言信然都質問了,結果還不是自己連忙否認了?
田無忌繼續說話,“安宗令,按照王位繼承的順位,以及宗室的態度,您是第一位的,而明月公主之子楊正南是第九位,所以,即便明月公主現在替平王發言,但那也僅是替平王而已,現下平王身子不好,她也必須一起退下,專心照料平王了。”
安項不說話,內心彷彿在做一些什麼劇烈的鬥爭。
平王聽到這話,也緊張到身子都僵硬了,擔心的看向杜子月,用眼神詢問:為什麼義父會讓那個大胖子坐他的位置,那個大胖子是個壞人啊!
杜子月讀懂了他的眼神裡傳遞的意思,捏了捏他的小手,又拍了兩下,意思讓他先別急。
平王當即鬆了一口氣,既然姑姑是有打算的,那他就放心啊,可是,他好睏啊,快要堅持不住了……
田無忌繼續逼迫安項表態,“這是我們晉國幾十年以來,首次遇到這麼危機的時刻,安宗令身為第一順位繼承人選,一定要站出來,率領我軍打敗心思險惡的楚國,挽回我晉國的聲譽。”
要他安項做君主可以,但是要他帶軍打仗,呵呵,這和母豬能上樹是一個機率!
就安項這龐大的身形,別說打仗了,要他坐馬車去到邊境,估計都得要了他的小命!
興許……興許局面還不到那個地步呢?
安項心存僥倖,試探性的問:“楚國這次做法惡劣至極,我也很想讓打敗他們,可是,我們實事求是,楚國的軍隊一直處在實戰中,我們呢?平時操練都會偷懶!與其現在就掀起戰爭,讓士兵們去送死!倒不如先養精蓄銳,再打楚國一個措手不及,方是上策!”
他想要那個位置沒錯,那要那個位置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權勢,為了更多的利益?
但現如今,這個王位都還沒坐呢,就讓他去打仗?當他傻子麼!?打贏了還好,可一上到戰場,能不能活著回來都兩說,人死了,別說王位,那是啥都不剩了啊!他反正是絕對不會打的!
哼,你田無忌現在說的歡快,我就先讓你說,但是什麼時候軍隊才操練好,什麼時候再去打楚國,等他坐上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