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說話的聲音可不小,楊小桃聽的一清二楚,紫菀和以裳他們也頻頻皺眉。
其中以詩最為氣憤,若是目光可以殺人,那些書生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小姐,他們簡直是欺人太甚!還在那裡拽文,小姐才高八斗,一個頂他們一群!好,就算退一步來說,咱們就是來玩的,難道貴為郡主,坐的馬車好些也有錯麼?多帶些人保護也有錯麼?簡直不可理喻!”
楊小桃啼笑皆非,連連哄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們替我不值,理他們作甚,我做出這番姿態,瞧瞧,連這些自詡絕頂聰明的書生都被騙了,何況那些綁匪?只要能快些找到人,讓他們說說又何妨,等下有機會,小姐肯定去打他們的臉!給以詩姐姐消消氣!”
被楊小桃這麼一說,以詩小臉漲紅,不好意思的說道:“小姐您這麼說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不氣了就是,以後莫要喊奴婢姐姐了……”
“郡主,人果然在這裡,綁匪只有兩人,已經被制服了,但是那孩子的情況不太好,請您馬上過去看看。”以武說道。
找到了!?楊小桃鬆了一口氣,她讓大家來這裡搜尋,雖說也有七八成把握,但萬一中了剩下的兩成,那就誤事了,“快帶路。”
以詩比楊小桃還要興奮,像是一個鬥盛的公雞,挺胸抬頭,經過那些書生時,不忘投以不屑的眼神,但她也知曉現在是救人要緊,並沒有上去與人爭辯,可讓那群書生更加不爽的效果是絕對達到了……
人被藏在了樹林最深處的一個茅草屋裡,發現那孩子的時候,人已經昏迷了,官兵們都知道有郡主這位天醫的徒孫在,也就沒有擅自移動,而是在原地看守好了,派人去通知。
“你們做的很好,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也是一樣的處置,記住人倒地的昏迷不醒,千萬不能移動,要等大夫過來再做打算。”楊小桃一邊幫孩子堅持,一邊將這些辛苦當值的官兵誇讚了一番。
得到郡主的親口讚賞,這些年輕的小夥子一個個像打了激素一樣,滿臉通紅。
短氣而喘,潮熱盜汗,脈細數,肺腎陰虛,楊小桃已經有了判斷,“紫菀,取針來。”
這時候郡守李大人,以及劉大人一家也趕到了,楊小桃正欲下針,就聽到孩子的母親焦急的在外面呼喊:“我的兒!你們為什麼攔著我!我是寶寶的母親!快讓我進去!”
楊小桃皺眉,治病最忌吵鬧,容易分心,“我要施針,讓外面安靜點。”
“是。”以武領命出去,不消片刻就安靜了。
肺腧、中府、天突、膻中、關元、太溪……
一個個穴位針灸下去,劉寶寶的短促的氣息明顯緩和了下來,楊小桃指出幾個穴位,讓以樺幫忙繼續捻針,自己則出去和家屬談話了。
“老朽替孫兒謝過郡主救命之恩。”劉伯舟雙手交握作揖。
楊小桃虛託了一下,“劉大人客氣了,幸的官兵們及時找到,孩子沒有什麼事,方才我替他施完針,現下好多了,等他醒來便能進去將他帶回去了。”
“為什麼現在不能進去看我的孩子?”王玉潔懷疑的說道,就算是郡主又怎麼樣,這個姑娘才多大,哪裡會治病,別弄的寶寶有什麼三長兩短了。
楊小桃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劉伯舟臉色有些難看。
劉伯舟的兒子劉成久在科舉仕途上多有不順,直到現在還只是個舉人,但卻是個極為聽話的孝子,察覺父親臉色不對,就馬上低聲斥道:“玉潔別說了!”
“可是——”
“沒有可是!”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以樺就出來對楊小桃說道:“小姐,那孩子醒了。”
“請諸位稍後,我進去看看。”
劉寶寶迷茫的睜開眼睛,發現還是在那個小屋裡,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之前暈過去的時候,還以為不會再醒來了。
楊小桃毫不避諱的跪坐在地上,溫柔的探了探他的額頭,見他雙唇緊緊的抿著,黝黑的眼睛裡也有著恐懼,有些心疼,“你是劉寶寶?”
他點了點頭,用眼神問道,‘你是誰?’
“我是大夫,寶寶真勇敢,這麼危險都能堅持過去,等到我們來救你,不愧是男子漢大丈夫!”楊小桃不吝嗇的誇獎道。
被一個這麼漂亮的姐姐誇讚,是他從來沒用過的經驗,臉色的潮紅本來已經褪去,此刻又再次的浮了起來,一直紅到了脖子。
在說話間,身上的金針已經全部去下了,楊小桃問道:“姐姐讓你的爹孃和爺爺進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