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再低頭看桌上的化驗單。
“病情還算穩定,最近藥有一直吃嗎?”
席燈把黑傘放在腳邊,輕輕嗯了一聲。
“按這樣的發展,說不定以後我們就不用見面了。”
特納醫生抬頭一笑,他的笑容很燦爛,露出一排大白牙,連抬頭紋都讓人覺得他可愛。
席燈微微抿唇,嘴角有很淺的笑意。
“特納醫生總是很幽默。”
“事實上我只對好看的人幽默,例如外面的小麗莎,還有此刻正坐在我面前的......”特納醫生沒有說完,便換了個話題,“最近有警察來找我打聽你的事情,你是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了嗎?”
“我想我遇見一點麻煩事,不過沒關係。”席燈說。
“真的沒事嗎?那些警察就像盤問犯人一樣盤問我的,我當時在想,席燈這傢伙是不是自衛防守過度傷了人。”特納醫生說。
“為什麼是自衛防守過度?”
“我們認識也有幾年了,你要是個壞人的話,那我心會碎了的。好了,脫衣服躺到治療床上去吧,我給你看看。”特納醫生說著,便站了起來。
席燈也站了起來,他走到簾子後。藍色的簾子後面一張治療床,他每隔三個月都會躺在上面。
席燈坐在床邊,抬手把頸脖的紐扣給解開。
特納醫生就站在旁邊,“最近有什麼不舒服的時候嗎?”
席燈聞言,搖搖頭,他把上衣徹底脫光,放到旁邊的凳子上。特納醫生早就把空調開啟了,並不覺得怎麼冷。
特納醫生把聽診器放在手心裡捂熱,順帶打量眼前的青年。
青年很瘦,在脫完衣服更是,鎖骨很深,肋骨一根根清晰可見,彷彿只是在肋骨上面披上了一層雪白的皮。手也很纖細,彷彿一折就斷。
特納醫生暗自嘆了口氣,這個病人是他兩年前才接手的,雖然病情算不上特別嚴重,但是每次看到他,都會覺得他可憐。
是無法耐受手術的患者,是眾多專家開會得出的結果。
所以一輩子都要帶著一顆容易破碎的心臟小心翼翼地活著。
特納醫生將聽診器放到對方的第五肋間,“如果不舒服的地方,就說。”
席燈又笑了下,“特納醫生不必如此小心,我雖然是個病人,但我也是男人。”
特納醫生撇嘴,“我對我的病人都是這樣,有意見嗎?是想我粗暴點吧?多粗暴?”
*
四月二十五號清晨五點,天還未徹底亮。
乾淨的街道上有腳踏車駛過的聲音。
安迪壓低頭上的帽子,再送二十家牛奶,他今天的工作就結束了。這樣想著,腳就踩得更快了,風灌進他的外套裡。馬上就要發這個月的工資,簡上次看中的木偶,他有錢給她買了,不過,不知道那個老闆可不可以給他便宜點。
他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騎著單車轉了個彎。
*
“警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