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黑影幢幢,寒冷的秋末夜晚,街上行人零星兩三個,郊外更是半個人影也無。
這時有三道影子在暗夜中亂竄,彷彿鬼影。
還有一股一米粗的明黃火焰在燃燒,蛋白質燒焦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散,偶爾能聽見兩句“八嘎”。
伊藤秀吉異能本就浪費在試探丁姝元身上,結果這兩人來了之後,他逃的相當狼狽,再要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被抓捕成功。
他懊惱極了,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浪費精神力導致現在無法逃脫。
一步錯步步錯。
在伊藤秀吉後悔的腸子都悔青了,還有人無法安眠。
杜鑫在總統套房裡來回轉,眼睛總是往門口看,臉上透著煩躁。
不久前他給丁姝元打過電話,聽話音似乎是沒有事,所以說伊和興是不是出事了?
他是了不要緊,別害他啊,事情辦砸了,有他的好果子吃。
不為了別人,為了自己,他也不能出事。
想到那個人出事,他可能會面臨什麼,杜鑫這個一向無法無天的主兒打了個哆嗦。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他爸。
“爸。”杜鑫深呼吸一口氣才接通,聽見他爸問及伊和興,含糊兩句:“他出去了,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他要去我有什麼辦法,我攔了但沒攔住。”
“什麼?他們這麼快就找來了?”杜鑫的臉色突然大變:“我這就去。”
掛了電話,他就叫來小弟們暗中尋找,不惜一切代價搞破壞。
外面的世界如何動盪,跟丁姝元沒多大關係,她正擔心不說話的弟弟。
下午大夫來問診過後,他就有些安靜。
他面上裝著沒事人一樣,但情緒卻直線下降,隨時會崩潰的樣子。
到了晚上,他直接躺下,裝著要睡覺,但實際上他直到現在也沒有睡著。
丁姝元忍了又忍,終於從陪床上坐起來:“我們聊聊。”
寂靜的夜晚,沒有人回應她。
丁姝元沒有等他回話,直接說:“大夫也說了有很大可能會痊癒,只要找到權威專家,根本不用擔心,你怎麼還擔心上了,不知道患者消極的話會影響後續治療啊。”
“難道你就不想早點恢復?”
丁振陽眼神動了動,漆黑中有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
“說話。”丁姝元戳了他的腰。
某個沉浸在悲傷中的人終於憋不住,紅著臉控訴:“你幹嘛,男人的腰是能隨便戳的嗎,你這個人真是。”
“不戳你不動啊,還賴我動手?”
“我還是個傷患,萬一笑岔氣摔下去,腿直接摔斷了怎麼辦。”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就不會盼著點好的。”丁姝元被這個嘴欠的弟弟給氣死了,又不好像以前一樣下手,只能氣道:“等你好了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剛有了點精氣神的小傢伙登時又萎靡下去:“姐,我還能好嗎?”
今天大夫來例行詢問的時候,他看出問題來,固執的讓大夫在病房裡直接說,然後他知道了自己可能會有後遺症這件事。
他可能會成為一個瘸子這件事給他的打擊是巨大的。
但看著家人擔心的眼神,他又只能強忍著難過,假裝沒事。
爸媽為了他每天奔波,他不想讓他們還要為他擔心這樣那樣的問題。
然而會成為瘸子這個問題始終壓在他的心頭,無法消散,滿腦子都是怎麼辦。
“會的,我不是說了給你找了最好的骨科大夫,你朱姐姐手裡的患者有比你還嚴重的,最後還不是治好了,不行的話,還有你朱姐姐的老師,少在這杞人憂天。”
丁姝元自信滿滿,拍著他的肩膀:“再說你姐我在種植上的天賦那麼高,到時候種出跌打損傷的神藥也不是不可能。”
“你想想那草莓,才吃了幾天,你的面板就變白了,上哪弄那麼有效的東西,效果顯著的藥和最厲害的大夫,你還愁個毛啊。”
也許是丁姝元的態度給了他一個定心丸,也許是草莓的美白效果太神奇,丁振陽突然間就沒那麼害怕了。
“說的也對哈,我這半天都白擔心了,我以後就靠你了姐。”丁振陽像只小奶狗一樣濡慕地看著她。
丁姝元拍著胸脯保證。
丁振陽很快入睡,但她卻睡不著,那個人抓到沒有。
錫舟已經跟上面說了,她會不會被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