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光閃閃盯在展昭臉上,這話是見他兩頰殘紅,依然透著酒意,不由自主說出口的。
這番關心卻是白費了,展昭聽到“萬神醫”三字,不由上心,抬起頭來。這萬神醫乃師傅忘年之交,自己小時也是見過的,沒想到在這裡會碰上他親侄女。這盧夫人三旬方出頭年紀,說不準還認得師傅。
盧夫人旁邊看了多時,見他不過與五弟相仿年紀,分明容光無匹,卻爾雅穩重,毫無驕矜之氣,心中已有七分好感,見他抬頭,道:“展兄弟,我也是江湖上闖過的,夫人,夫人的叫著太客氣。既然五弟與你做了好朋友,就跟著他叫聲大嫂吧!”
展昭見她說如此爽快,也覺親切,暗道:如是論起淵源,這聲大嫂叫著倒是便宜了自己。心中想著,嘴上也就叫了,又重施一禮,這次盧夫人倒受了。
白玉堂拉過盧珍,頭上輕拍一下,道:“這是我侄兒。盧珍,過來見過展叔叔,有空求他教你兩招,包你受用不盡。”
盧珍方才聽了五叔所講,只當故事,哪管大人們的恩怨糾葛,早就傾慕這個能把五叔踢倒在地的展昭展南俠,聽五叔這樣說,興奮叫了聲“真的?展叔叔可要教我!”上前就要叩頭
。
展昭忙彎腰扶住,見他玉雪可愛,十分機靈,心中喜愛,衝他一笑道:“你五叔說的,哪有不真?有空一定教你幾招。”
盧珍喜道:“謝謝展叔叔!叔叔,你一笑可真好看!”他小孩子高興了,想討好人,想到就說,沒想到自己的童言童語把眾人眼光都招到展昭臉上去,當下就鬧了個大紅臉。
白玉堂哈哈大笑,一把舉起盧珍拋個老高,道:“好侄兒,好眼光!貓兒,今早我說的可是正經話吧?小孩子可不會說假話。”
又轉了個圈,驚得盧珍尖叫。斜眼再看展昭,玉面全改了顏色,紅得如煮熟的蝦子般。
盧夫人看得清楚,解圍道:“小孩子口無遮攔,五弟也跟著起鬨,珍兒下來,後面玩去,別跟你五叔鬧了。大人們有正經事談。”一句話提醒了滿屋的人。
盧方要把展昭讓至首坐,展昭堅決不肯。
白玉堂道:“大哥,既做了朋友,來日方長,客氣什麼。大家不說官民,不談江湖排名,只論長幼,依年紀貓兒與我同坐方合適,也好說話。”拉過展昭末座相陪。展昭正願如此,一沾椅子,再不肯站起。幾人見狀,也只好就自坐自座。
展昭待眾人坐下,搶先開口道:“方才聽青嵐小哥兒說四位仁兄長上京去尋白兄方回,想白兄所為,小弟來意必已清楚,就不再羅嗦。今天來見兄長們就為說一句話:既得白兄一諾,願同我上京了結此事,此去不論聖上如何處治,展昭必不負朋友義氣,與白兄榮辱共之!但求諸兄信得過小弟。”
盧方剛剛坐定,還沒想好怎樣開口,聽展昭這樣一說,一激動,又站起,道:“展兄弟,以往之事,算來皆是五弟少年任性引起,難得兄弟不計較,愚兄先謝過了。”說著一抱拳。
展昭忙立起還禮,道:“盧大哥不可。”
蔣平笑道:“老五果然交得好朋友!展兄弟言簡意深,真正痛快。”韓彰亦是連連點頭。
說話間,卻見徐慶一言不發,一溜煙跑出去了。盧夫人奇道:“三弟這是忙什麼?”
白玉堂道:“別管他,不定又想到什麼了。貓兒,說什麼榮辱與共,這話弱了五爺氣勢,我所行皆磊磊落落,如到開封府,他包大人要敢定我罪,皇上面前我也有話講。怎能讓人辱我名聲!”
盧方忙看展昭,暗怪五弟說話不知輕重。
蔣平道:“真是張吐不出象牙的嘴,展兄弟好義氣,一番好話,你倒不領情。展兄弟,他在家隨便慣了,你大人大量,別見怪。”
展昭笑道:“是展昭失言了。”
幾人見他毫不在意,暗贊好心胸。卻不知今晨一戰,二人早已交心,那還會在意這些小節。
白玉堂平日最喜與蔣平鬥嘴,嘻皮笑臉道:“四哥,你那生意不用做了,只管在家養好嘴就可發財。”
蔣平心知不是好話,警惕道:“老五又想說什麼?”
白玉堂一臉正經,一字一句道:“養好了嘴吐象牙來賣,強似東奔西跑,日夜看帳!”
蔣平不惱反笑,道:“好小子,一點虧也不肯吃,又來消遣哥哥!看哥哥明天吐根象牙戳了你這張利嘴!”引得堂上人都是一笑。
展昭見他們談笑之間透著兄弟情深,很有些羨慕。
正笑間,蹬蹬腳步聲響,徐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