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我不禁將薄被褪下少許,只顧低頭思忖。
只聽慎媛接著說道:“皇上最近轉了性子,先是許諾信親王世子自行擇妃,如今又應了昌平郡王。念起皇上當初對睿平郡王的決絕,我實在是想不通。玉機向來見事透徹,可知其中緣由麼?”見我默默不語,便重新坐了下來,只是喝茶。
直到慎媛突然彎下腰去,拿起炭盆裡的鐵鉗,輕輕一撥,騰起點點熾熱的菸灰,我方從沉思中醒悟過來,說道:“不,皇上從來都沒有轉過性子。”
慎媛丟了鐵鉗拍拍手道:“玉機是想到了什麼?”
我輕聲道:“娘娘且想想,睿平郡王一向體弱,雅好音律,平日不過坐享富貴,一向無心為官。在皇上的眼中,睿平郡王的婚事與公主的婚事無異,故此皇上自然盼望這位王妃有些來歷才好。但睿平郡王偏偏生性淡薄,愛美人不愛江山,故此皇上才生氣。至於皇上對信親王世子的婚事不加干涉,想必娘娘是明白其中因由的。”
慎媛略略思考,說道:“信親王世子,皇上並不在意……”
我微微頷首道:“至於昌平郡王,他是帶兵之人,常年遠離朝廷。身披甲冑之人,君命有所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