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而辭官,景帝頗為不滿。劉榮冤死,百姓憐憫,諡號為臨江閔王。當時皇太子還小,上面卻有這樣一位百官擁戴,萬民敬仰的長兄……”我停下不說,只看著綠萼,綠萼恍然道:“奴婢明白了。”隨即又不可置通道:“可常言道,虎毒不食子,那景帝怎能……”
芳馨卻嘆道:“可憐生在帝王家……難道姑娘以為咱們皇上——”
我舉起書來遮住自己的臉:“皇上是聖君,且心存大志。自古明君,都不會以私害公的。”
芳馨和綠萼等了許久,也不見我說一句話,相視片刻,只得重新奉茶,安靜侍立一旁。好一會兒,只見外面紅芯的聲音道:“姑娘,若蘭姐姐來了。”
我忙放下書道:“快請進來……”
綠萼掀起簾子,若蘭捧著白玉盤子走了進來,行禮道:“咱們姑娘說櫻桃很好,多謝朱大人費心想著。”說罷將盤子交還給綠萼,“我們姑娘還說,這是今年頭一次吃上櫻桃呢。”
我笑道:“不過是我自己不愛吃酸的,才讓給於大人的,想來她也得了不少。那東西雖好,可是夜晚吃多了酸的積在腹內,不好安睡。若蘭姐姐要勸著些。”
若蘭道:“永和宮並沒有得櫻桃,因此大人送去的雖多,可經永和宮上上下下一分,我們姑娘並沒有吃多少。朱大人放心好了。”
我奇道:“這難道不是份例上的麼?”說罷看著芳馨。
芳馨道:“這是淮南太守的劉夫人進宮請安,給太后與兩宮娘娘嚐鮮的,正經貢品要在月底才得呢。夫人專程讓人送了些到長寧宮來的。”
我一時不解,於是命芳馨拿了一個銀錁子賞給若蘭。若蘭稱謝告退,綠萼送了出去。我忙問芳馨:“這個淮南太守的劉夫人,我並不認識,難道殿下認得?”
芳馨抿嘴笑道:“姑娘於大事上從不糊塗,偏偏這些小事不太放在心上。姑娘難道忘記了,昨日早晨皇后娘娘下旨讓姑娘為青陽公主選侍讀女官麼?奴婢猜,這位劉夫人這是為這件事情而來的。”
我恍然道:“是了……一時竟沒有想起來。”
芳馨道:“這位太守夫人是外官命婦,隨夫進京述職的。既然獲准入宮請安,想來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也是喜歡的。而她又有意討好姑娘,姑娘不妨留意些他家的小姐。”
我嘆道:“罷了……”又扶額道:“皇后娘娘給我這樁差事,我當真不知從何做起。這候選的姑娘們就難以抉擇,這樣多的姑娘又只選出一個,還不能順得哥情失嫂意,當真是難。”
芳馨道:“姑娘若真的為難,便直接去請教皇后娘娘好了。”
我默然不語,只是望向天邊的一彎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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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太傅說,人從哪裡來,到哪裡去,依靠什麼而活著,才是根本。--原來這位蕭太傅是位哲學家!大隱隱於朝啊。
世襲君主制的一大弊端,就是作君主太容易,做臣子太難,動輒得咎。蘭陵王高長恭是北齊名將、後主高緯的堂兄弟,因為作戰勇敢,世傳《蘭陵王入陣曲》。有一次高緯問他:“入陣太深,失利悔無所及。”高長恭回答:“家事親切,不覺遂然。”結果讓高緯產生了猜忌,最後終於將他賜死。所以親王這份很沒前途的職業有時真是如履薄冰,你想為君父分憂,人家還不讓你分呢!
寫62章的時候,真是覺得玉機和高曜都長大了。考慮的事情也終於到了生死的高度。當時寫19章玉機給李奶媽講故事的時候,就覺得12歲的玉機真是腹黑到爆。15歲的玉機,不但腹黑,更多的是無奈。
昨晚135章,寫死了一個女配。好人總是不長命,世事總是這樣無恥。
玉機詞(六三)上
第二日午後,我和高曜去歷星樓看望慎嬪。
自從慎嬪遷居歷星樓,這兩年改造修繕的工夫從未停過,如今歷星樓前花木扶疏,數竿修竹迎風搖曳,竹葉被昨夜的雨洗濯得光亮如新生,觸之清涼。兩樹石榴花含苞待放,蜂蝶環繞,幾支雀兒在濃蔭之間嘰嘰歡啼。幾塊青石橫放在路邊,石下是茸茸蒼苔,密密碧蘚,石上是杏花簇簇,桃雲似火。一夕風雨,青石小徑上鋪了厚厚一層落花,小九正拿了一柄新紮的竹帚將花瓣輕柔的掃到一邊。廊下養了幾盆淡紫色的茶花,惠仙帶了幾個丫頭坐在一旁賞花,見我和高曜來了,忙上前迎接。
我還禮道:“姑姑怎麼不在娘娘面前服侍?”
惠仙道:“娘娘有客,命奴婢們在下面候著。”
高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