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問題,也是暗含著選擇的問題。道可道,非常道,世界上哪裡有最好的道路,生活攜裹著我們向前走,每個人在各自的江湖掙扎沉浮。而選擇則是弗洛斯特的那首詩《林中路》,總免不了嘆息,人生如是,愛情如是,總有一條你沒有踏上的林中路。
一位北大的才子回望青春的書,更是省察人生、觸動靈魂之書。我尤其喜歡《走過大地 不留痕跡》和《活著》這兩篇。書中的絕妙語言比比皆是:
“如何讓道路遇合自己的天性和心靈的要求,是一種大智慧。萬丈紅塵,功名利祿,經常使我們像簫遠山和慕容博那樣,買櫝還珠。”
“順從命運的安排,在不由自主的破戒中堅守;接受命運的饋贈,在無可奈何的現實中承擔——這是虛竹活著的方式。”
“在學習怎樣死亡之前必須先學習如何怎樣生活。一個人是一生自有命定的歷程。如弘一法師,倘若沒有先前的李叔同,何來後來的高僧弘一呢?悲欣交集,不錯,悲欣交集才是完整的人生。”
“生活給了我想要的東西,同時要讓我認識到那沒什麼意義。”
讀古今,王憐花把自己的生命體驗和生命歷程和小說緊密相連,能打動人心的當然是情感的力量和智慧的洞察,都有了——性情文字、詩酒人生。
看到王憐花引用的臧棣的詩句: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我拒絕問自己是否幸福。讀到這一句,我在顛簸的公交車上排列出上面的文字《我奔跑在春天的道路》。時青島大風、寒流、浮塵,而法國梧桐新發出枝芽溫暖我的眼睛。
。。
自序:一本書的序言應該怎麼寫?(1)
作者:王憐花
1.《江湖外史》是一本什麼樣的書?
這本名叫《江湖外史》的書,和一個叫胡少的人密切相關。書的內容由三個部分組成,分別是王憐花寫於2001年—2002年的《古金兵器譜》、寫於2003年的《憐花寶鑑之人物誌》,還有一個附錄,是與《古金兵器譜》有關的幾個帖子。附錄裡的這幾個帖子及其作者的份量,倒比王憐花及其文字要重要得多。寫《捕快舊事》的若平揚,這個曾經在北京大學和約克大學攻讀政治學的人,是一個漢語寫作的天才,一條臥龍,他日成就,不可限量;寫《那些北大的才子》的李方,是混亂而糊塗的傳媒業界中屈指可數的清醒、理性、勇敢的批評家,他和他的同仁盧躍剛、李大同、賀延光、解海龍等一起,為漢語傳媒保留了底線的尊嚴;寫《2004年對我影響最大的五本書》的何帆,一個被業界同仁預期為最有可能為漢語經濟學做出原創性學術成果的人,一個才華橫溢的經濟學家,寫出了——“算了,我再不會為這些故紙浪費自己本來可以尋歡作樂的時間了”——這樣了不起的句子;寫《那些酒、那時的俠客與詩歌》的苗煒,以一人之力,創造了一種全新的漢語文體,成就了一本名揚四海、給許多人帶來快樂的漢語週刊,他在漢語寫作史上的地位是原創性的、不可替代的,在王憐花正在撰寫的《漢語江湖》——一本討論漢語寫作的書——中,佔有重要的位置。
但是這一切和胡少有什麼關係呢?話說2004年,王憐花決定離開已經偏安N年的福州,到北京的一家公司供職。檢點偏安福州N年的往事,王憐花發現自己有這麼幾件事可堪自慰:娶了一個後來成為哥兒們的老婆趙宇紅、生了一個生來就酷愛享樂主義的女兒蔡花花;交了一群可以相濡以沫、也可以相忘於江湖的朋友;做了兩個開創性的專案:一個是參與創辦了中國大陸第一條24小時播出新聞資訊的電視專業新聞頻道,時為1999年,該頻道後來幾年的發展遠遠超出了當年的商業計劃,年銷售收入過億元,可謂日進斗金;另一個是開辦、運營了中國大陸第一個有線數字電視專案,時為2002年,這個專案聽說後來灰飛煙滅了,很可惜,本來它應該也是一個日進斗金的專案;還有就是寫了一部《古金兵器譜》。2004年春夏之交,王憐花到北京工作,出於長期養成的、一定要選一張報紙看的讀報習慣,自然而然地選定了《新京報》。這個習慣的形成,和王憐花上學時讀到的加繆的一句話有關,加繆說:“讀報和通姦是現代人的特徵。” 某一日,王憐花在《新京報》上看到關於弗朗索瓦茲·薩岡去世的報道,心有所感,寫了一個帖子《因為薩岡 懷念薩岡》,貼在網上。隨後出差了幾天,出差回來,在辦公室翻看《新京報》,赫然發現這個帖子已全文刊發在《新京報》上。正納悶間,開啟郵箱,看到一個署名胡少的人發來的郵件,說是《新京報》的編輯,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