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道:“大人,我知道那日是誰放的火。”
範大人沉著臉問:“你且說來聽聽。”
沈怡琳眼皮一跳,然後抿了抿嘴強作鎮靜,“老爺,我還是先把秀荷帶回去換身衣服再過來吧。”
雲致遠點點頭,又被雲錦鵬吼住:“急什麼?這件事就和雲秀荷有關呢!想走沒那麼容易!”
沈怡琳聽到雲錦鵬把走水的事誣賴在雲秀荷身上,心中鬆了口氣,又想到他定是沒什麼證據,才胡說八道的,因此道:“鵬哥兒,我知道你有傷在身,心有埋怨,但是不可誣陷人!”
雲致遠也跟著附和:“你學什麼不好,還非要一起學著胡說八道!當時你在屋裡又怎麼知道是誰放的火!”
雲錦鵬看著這夫妻倆一唱一和,冷笑道:“我若是不知道,又怎麼會去廚房躲著?”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物件來扔到雲秀荷臉上,“瞧瞧這是什麼東西!”
雲秀荷聽到雲錦鵬居然想誣賴自己放火也挺驚訝,但她並不焦急,反正這事自己沒做也不怕他說,但見他往自己身上扔了個東西,隨即撿起來一看,奇怪道:“我的耳環怎麼在你這?”
“承認是你的耳環便好。”雲錦鵬的笑越發譏諷,“你們不是納悶我為何會在廚房嗎?那日晚上我覺著有些餓了,院子裡又沒廚娘,三娘子說我不能進食,我便央求她帶我去廚房找些果子吃,誰承想還沒出門就看到院子裡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那人便是你!”
“父親,那天晚上我一直在房裡沒出門,我院子裡的人都可以作證!”雲秀荷慢里斯條地回答。
雲錦鵬料到她會這麼說,眉梢一挑,不答反問:“那你的耳環怎麼被人在火場裡見到的?莫非還是我偷得不成?當時我和三娘子本想著你走後再衝出去,誰知火勢很快就大起來,你用了桐油是不是!”
他轉過頭又對雲老夫人說話:“後來我醒來鬧著去外院住,就怕雲秀荷怕我不死,又故技重施,之前是孫兒不懂事,還請祖母原諒!”
雲老夫人卻對雲錦鵬的話深信不疑,她再也抑制不住怒氣,拿起柺杖就往雲秀荷身上打:“你個混賬東西,居然想害死你弟弟,你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孽畜,孽畜啊!”
之前雲秀荷身上就捱了一鞭子,不說是皮開肉綻也出了血,又被雲老夫人打,疼的直咬牙,沈怡琳見狀又要求饒,卻被雲秀荷攔住,她直接跪在地,不卑不亢道:“祖母打孫女是應當的,只是證明此事是我做的再打也不遲。”
“你還嘴硬,我看剛才是打少了!”雲老夫人被頂得更是來氣。
雲秀荷也不躲,反問向雲錦鵬,“那這耳環是何時何地撿的?既然鵬哥兒和三娘子都看到了那人的背影可否看到正面?我若有辦法證明不是我,你們這是在冤枉我?還是說根本就沒什麼人放火,而是賊喊捉賊呢?”
雲重紫明明一句話也沒說,雲秀荷卻一口一個“你們”的,是要把她一起拉下水。她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梢,怪自己輕敵了。
如果不是她一直在自己面前喘氣,她當真要以為這丫頭也重生多了幾年的智慧呢,現在還學會了反咬一口。
這番話是她命芍藥與雲錦鵬商量好的,耳環也是達魁去偷來用來栽贓的,只是……世事難料啊,居然讓雲秀荷有了反駁的先機。
“二小姐說得對,至於誰是賊,範大人在此還是請他來查明吧。”雲重紫四兩撥千斤地笑笑。
雲秀荷感覺到雲重紫有意迴避話題,又來了勁頭,不依不撓地又問:“我是在問三娘子看到有人放火為何不衝出去和那人扭打起來,說不定還不至於釀成大禍,還有你們屋裡不是還有個小丫鬟,當時又去了哪裡?”
站在雲錦鵬的芍藥向眾人行禮,低頭道:“當時小雪姑娘正在去浣洗房拿衣服的路上,偏院一個幫手都沒有,她就親自去了。”
見到說話這人就是上次推自己掉水裡的芍藥,雲秀荷厭惡地皺皺眉,心中猜測莫非她和雲重紫本來就是一夥的?所以從第一面時,兩個人就合起火來害自己?
雲重紫看見她的反應,冷靜地應對:“那人我看著眼熟,當時並不知道她是想放火,再出去時,火勢已經大了,如果知道那人是想放火,我怎麼可能不攔著。三娘我膽小怕死的很,怎會為了誣陷一個人而做出傷害自己的事?若是換做二小姐,怕也不會這麼做吧。”
她無奈地抬起手捋了捋額前的碎髮,花袖下的手臂露出一小節燙傷的紅斑,芍藥見狀上前握住她的手,心疼道:“三娘子今日還沒上藥呢,早知道我就不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