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娜公主看病,也不知道是唱得哪一齣,但她實在是困得厲害,也不想問太多。
關安哲看她有氣無力的樣子,頗為無語地給她繫上了斗篷的帶子,俯瞰她問:“慕君睿不是讓你離我遠一點,你怎麼不照著辦?”
雲重紫歪著頭想了想,“如果你哪天給我一箭,不用別人說我也會乖覺地有多遠躲多遠。”
關安哲忽然笑起來,“你這丫頭……還在記恨那一箭,其實這事很容易想通,若是有人傷了祥哥兒,你會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這就是我的道理。”
雲重紫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攏了攏葛紗向他彎身行禮。
關安哲點點頭,“旁人問起來你只說是給甘娜公主看病來了,我們金國人不實行看人女子肌膚就娶回家的道理……只是,丫頭,你確實該多吃些肉了。”
雲重紫面紅耳赤地就出了門,就看到甘娜捂著胸口站在門外,她在府邸居然也是帶著面紗,雲重紫心中詫異,向她問安:“甘娜公主小心傷口感染。”
“我都聽見了。”甘娜虛弱地吐字。
雲重紫回身望了眼屋裡,嘆道:“你何等聰明,又怎麼不知道關王爺是故意的,有些話我聽過就忘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說完她就要走,甘娜猛地抓住她身上的葛紗,一字一頓道:“他是認真的。”
雲重紫仰天長嘆,這個女人真是不上道,“我也是認真的。”
她真的是非常認真地當今晚上的事是一場夢,聽到了什麼做過了什麼,一覺醒來就忘記了。
她不過是受了點傷,這些人至於一個勁地對她說好聽的嘛。
是該醒醒了,雲重紫決定明天弄幾包清醒茶來送給他倆喝一喝,省得犯糊塗。
關安哲聽到雲重紫走遠,才慵懶地開口道:“進來吧。”
甘娜推門走進來,軟軟糯糯的聲音裡頗為哀怨:“王爺……”
“知道錯了嗎?”關安哲恢復以往的冷酷。
“瑛兒不知。”甘娜抬袖擦了擦眼淚,“我不過是想讓王爺贏得比賽,才出手的。”
關安哲的藍眸危險地半眯起來,“瑛兒,你拿本王當幾歲的孩童嗎?別忘了你此次前來,你父王交代給你的任務,你少放點心思在本王身上,沒用的。”
這話說得已經很明白了,他連冷眼都懶得賞賜給地上的人,甘娜一急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王爺,你明知道我對你一片真心。”
“瑛兒,你這話說了五年了,你見我可曾動過心?”關安哲半蹲下身子捏著她的下巴,“本王真的很不喜歡浪費時間的女子,你要懂得什麼才是適合自己的。你父王犧牲你來大元,不是讓你為我,你別辜負了他的厚望。”
關安哲與甘娜的父王是忘年交,甘娜小時候本來沒有小名,一次他與甘娜之父坐在一處喝酒,看到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才隨性起了這麼個名字,甘娜今年剛及笄,他倆其實只差了六歲而已。
甘娜從小就仰慕關安哲,可是她身為部落裡培養出來的棋子,連婚姻都不能自主,若不是知道關王爺作為此次和談的大使,她又怎麼可能答應父皇做那種勾當。
她都是為了他啊……
關安哲以前明明很疼她的,為什麼一到了大元就全變了!
還為了那個女人傷害了自己,她不甘,不甘啊!
無論如何,她都要把關王爺奪回來!
那三娘子,她根本不配!
這世上,只有她甘娜才能站在關安哲的身邊!
※※※
連著下了兩場雨,雲重紫的病終於被自己折騰好了,她在病中也沒閒著,先是給阿甲調配治嗓子的藥,又研究關安哲給的藥膏,還真別說,那藥膏是真管用的。
出了院子,她就去找空閒的鋪子,忙乎了幾天後,一家人聚到一塊吃午飯,雲重紫提出自己的想法:“娘,我打算再打個鋪子坐診。”
“那是極好的。”阮如玉贊同地點點頭,“你有這樣的手藝就應該去治病救人,在哪找的鋪子?”
“離咱家不遠,不過我還想著再換個大點的房子,再找倆粗使的婆子來洗衣做飯,你平時在麵館裡那麼忙,回來還要照顧我們實在太辛苦了。”
阮如玉聽到要找婆子,心裡不依,“咱們又不是大戶人家,找那些做什麼,我又不累,麵館裡也有人幫忙。”
說到麵館裡有人幫忙,阮如玉沒由來地臉紅了下。
她已經用了各種手段讓慕知秋走人,那人就是死皮賴臉打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