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可要仔細盯著你們姑娘,有什麼事不要瞞我,知道嗎?”
海棠哪裡敢說個不字,她連連稱是,沈怡琳又囑咐了她些話才出去,看到門關上,沈怡琳等不及地問向一旁的夏媽媽:“你去巧蘭園看到雲重紫了嗎?”
“見到了,屋子裡一股子臭哄哄的味道,光線也不好,她整個人都虛脫地躺在床上,看來確實是病得不輕。”夏媽媽回答,“我還問過幾個婆子,有的人並不知情,她還真是沒把事情鬧大。”
“鬧大有什麼用?秀荷如今也病著呢。”沈怡琳皺眉不解道:“我只是納罕,她怎麼也會拉肚子!該不會是秀荷自己放錯了,兩個碗都放了巴豆吧?”
夏媽媽抿了抿嘴不說話,心道:這事雲秀荷還真做的出來。
知女莫若母,沈怡琳也猜到有這個可能,怒其不爭地嘆了口氣,“這下兩個人都病了,老夫人問起來指不定又會說什麼,不管那巴豆是怎麼回事,雲重紫都是喝了薑湯才出的事,不爭氣的東西,你去給她倆都拿些好東西補補,省得外人又說我是厚此薄彼了。”
剛進府就出這麼多事,也不知道是雲重紫命中帶衰,還是她生來就是給她找氣受的。
夏媽媽點點頭,剛出去不到片刻又進來回話:“夫人,四姑娘說有事和你說。”
“四姑娘?”沈怡琳一時沒反應過來,如今她的女兒雲金鈺成了排行第二,那雲裳自然四姑娘,她歪著頭想了想才記起這麼號人物來,“讓她進來。”
夏媽媽親自給雲裳打起簾子,讓雲裳很是受寵若驚一番,她手中拿不出像樣的東西,只拿出一塊碎銀子塞進了夏媽媽袖子裡,道了聲:“謝謝夏媽媽。”
夏媽媽滿意地點點頭,“姑娘快進去吧,夫人現在心情不好,你可小心伺候著。”
“是。”
雲裳今年和雲秀荷一般大,如今雲金鈺已經議親,雲秀荷是夫人的嫡出女兒自然會為她擇一門好婚事,至於她……姨娘沒本事,自己不受待見,她只能為自己搏一搏了。
雲裳小心翼翼地來到沈怡琳面前,看著她靠在榻上假寐,輕柔道:“母親。”
沈怡琳心裡想著事情,也沒什麼心情應付她,她對這個庶女從來都是放養,既不過問也不苛刻,雲裳也從不四處埋怨給她添麻煩,總的來說還算是個乖巧懂事的,此刻她心情不好,也疲於應對,“是院子裡少了什麼?這些小事以後你就直接去找夏媽媽就是了。”
“是母親,母親為這個家操持辛苦,女兒自不敢來麻煩你。”雲裳跪在對面,怯懦地攪著手中的帕子,鼓足了勇氣道:“只是女兒如今年紀也不小,也是時候給母親分擔些煩心事,女兒願意為母親效勞。”
沈怡琳閉著眼睛蹙了蹙眉,又猛地睜開,目光裡透著疑惑,“你知道我在為何事發愁?”
“女兒並不知全部,但是我卻能幫母親拔掉您的心頭刺。”雲裳依舊怯懦地說這話,但眼神裡透著狠戾。
沈怡琳忽然笑起來,伸出手挑起雲裳的下巴和她四目相對,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庶女生養的不錯,若是多多調教也可以成一番事。原來被壓迫久了一旦爆發就會有這麼大的威力,過些日子阿鈺嫁人,秀荷也是個沒出息的,倒是可以把她培養一下和雲重紫對抗,反正不是自己的女兒,是死是活都是她的造化。
“好,我就拭目以待。”沈怡琳欣慰地點點頭,“我向來賞罰分明,你為我拔刺,我也會讓你達成所願的。”
“女兒先謝謝母親了。”
沈怡琳攔著她,“不必謝我,這些都是你自己爭取來的。”
雲裳靦腆地笑笑,她出了上桂園,徑直就往雲重紫的巧蘭園去了。
到了院門口,院子裡的小丫頭站在屋外告訴小雪,在床上躺著的雲重紫聽說雲裳來了,面上露出幾分詫異,“快去請三妹妹進來。”
芍藥聽了就給她掖被子,湊到她耳邊嘀咕,“從來不曾聽說雲裳喜歡串院子,怎麼會來這?”
“無事不登三寶殿,先看看再說吧。”
雲重紫歪歪斜斜地靠在床頭,整個人都萎靡不振,外面的人還沒進來呢,見她這樣子又忍不住笑出來,“三娘,你現在演的越來越像了。”
“沒辦法,誰讓咱周圍有那樣一群人,都是和沈怡琳學的。”
芍藥被她訕訕的樣子逗笑,兩個人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都止住了笑意,小雪領著一個女子進來。
雲重紫微微偏過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發舊的水色衣裙女子,清麗的臉蛋上鑲嵌著一雙怯懦的眼眸,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