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公主,你今日抹了什麼面膏。”
甘娜從懷裡掏出一盒東西,“就是這個,是雲裳配置給我的,說可以……可以……”
可以什麼,甘娜不說,雲重紫也懂的。
雲重紫把面膏拿在手中聞了聞,皺起眉頭,“這裡面加了仙鶴草,榧子,野臺,這些藥塗抹是沒什麼大礙的,但是一旦抓破,和血混合在一起,就會產生毒素,使面板潰爛。”
“是雲裳,這藥膏是雲裳給我的!”甘娜死死地抓著雲重紫的手,大喊道:“救我,我把所有的實情說出來。”
雲重紫不動聲色地挑眉,甘娜看得清楚,心裡也比任何人都明白,此時根本威脅不到雲重紫,說不說實情,雲呈祥都已經解除了危機,她卻成了眾矢之的,還反倒被害。
雲裳那個賤人!
甘娜氣得大跳如雷,但還不至於亂了分寸,既然說與不說都無法讓雲重紫幫自己,那她只有不說,若是說是自己要害祥哥兒,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她死死地摳著手心,臉上疼痛難耐,還不忘向對面的人磕頭,“回皇上皇后,那害我的人先是讓我落入旁人的陷阱,現在又有人大膽毀了我的容。我爹爹把我千里迢迢送到大元是為了兩國交好,可是有人三番四次害我,其實根本是要破壞兩國好不容易建好的友誼啊。皇上皇后,請為我做主啊。”
甘娜不明說,但其實已經是把箭頭指向雲裳,誰讓那藥膏確實是雲裳給的!
皇上皺起眉頭問:“雲裳是誰?”
怎麼從來沒聽過。
不過是姓雲的,該不會又是威信候府的人吧。
“雲裳是威信候府家的庶女。”
“庶女?”
慕知柯奇怪今日不應該是庶女來的宴會,威信候府居然把一個庶女帶來,到底把不把宮裡的規矩放在眼裡。
“那庶女何在!”
眾人把目光看向威信候夫妻倆,雲致遠已經氣得滿臉漲紅,都怪沈怡琳居然讓雲裳來了,居然又鬧出這種事,這是嫌自己家的事還少嗎?
沈怡琳帶雲裳來也是提前知道今日的計劃,可是這簡直就是峰迴路轉,怎麼沒害到雲呈祥,反而讓甘娜滿臉是鮮血淋淋,如今雲重紫又一語道破真相查出雲裳來。
那臭丫頭該不會要倒打一耙賴在她頭上吧?
沈怡琳見皇上沉冷的目光看來,嚇得雙腿一軟就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雲致遠也在一旁擦冷汗,心道雲裳那死丫頭到底去哪裡了,宮裡豈是她亂走的。
就在皇上打算下令去找雲裳時,有個嬌小的身影匆匆走過來跪下,“小女子云裳,叩見皇上皇后。”
甘娜知道自己已被毀容,瘋了似的和雲裳撕扯起來,“雲裳,我和你拼了。”
雲裳硬生生地捱了兩巴掌,眼淚汪汪地跪在地上,啜泣道:“公主為何這般對我。”
“你還有臉哭,你在我藥中下了什麼,你當我不知道嗎?”
雲裳看到她的臉,驚訝地抽了口冷氣,“公主,你的臉怎麼會……你是不是撓了?我都說過這藥不能見血。”
“你是說過,可是你卻從來沒說過這藥裡下過毒藥。”甘娜質問:“你害我至此,皇上一定會處置你的,看你還怎麼狡辯。”
雲裳卻一臉平靜地看著憤怒中的甘娜,幽怨地嘆氣:“公主要我為你配置藥膏里加了仙鶴草,榧子,野臺,這幾味藥正是可以消除疤痕之效。”
“可是那是禁藥,妹妹在國子監學習不應該不知道此事吧。”雲重紫冷不丁的插嘴,“妹妹怎麼那麼不小心?嗯?”
“大姐姐。”雲裳哇地一聲哭道,“我如何不知道,可是甘娜公主根本不聽勸啊,若是我不給她做出藥來,她就要害我。方才祥哥兒的事你也看到了……”
雲裳可憐巴巴地抹眼淚,“皇上,小女子說的都是實情,我也不否認那幾味藥有毒,但正是因為有毒才能治癒公主臉上的燒疤,只要不滲進血痕裡,就不會潰爛。就算公主要誣陷小女子,也請大姐姐說一句公道話,我說的是不是實情。”
雲裳還真是有本事把黑說成白,甘娜怒極反大笑,“好好,雲裳你真是好嘴皮,連我都要被你柔柔弱弱的樣子給矇騙了,你這藥要是管用,我怎麼會覺得滿臉覺得癢。”
“仙鶴草和榧子加在一起容易引起瘙癢。”雲重紫把手中的藥膏給錢院使檢視。
錢院使拿藥拿在手中聞了聞,確認似的點點頭,“三娘子說的甚是,這三種藥不僅是禁藥見不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