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是誰?倘若在一百多前的汾樂,凡是在風月場中的人都聽說過這個名字,她可是當時妓館中的名角,無數人趨之若鶩地想要成為她的入幕之賓,然而到的最後,勝利的卻是白辛這個貌不驚人者。
凡人看重的是玉玲瓏的美貌,可白辛看中的卻是玉玲瓏的妓子身份,當得知堂堂的白家族長招進來了一個妓子,差點氣得白家的人震怒非常,而後玉玲瓏誕下白錦希之後,便撒手人寰了。
彼時,還有人在幸災樂禍地鄙視著玉玲瓏根本沒有享福的命,且她生下的女兒雖然貌美更甚於她,卻根本不受白辛的喜愛,也因此遭受到了無數的磋磨。
然而當白紫蘇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白辛卻像是被揭破了什麼大秘密一般,頓時出手阻攔著白紫蘇接下來所說的話。
白紫蘇抽出絕魄劍與白辛對峙著,和光同塵紛紛揚揚的灑下,好似陽光下的雪塵,每一粒都在熠熠發光,擊打在白辛的身上,讓其無法靠近白紫蘇半步。
顧九黎憑藉著身體的強悍程度,將白辛從那些粉塵之中拉了出來,右手臂白皙的面板上沾著些許的和光同塵,須臾間坑坑窪窪一片,然而他仍是申神色如常的將手臂收入了袖中。
“九黎你沒事吧?”白露晨眼看著顧九黎受傷了,擔憂地問道。
顧九黎低頭看了眼白露晨,搖頭道:“無事。”
雖然顧九黎與白露晨是命中註定的一對,但明明以前兩人還算親暱,怎麼現在反而是一副客氣疏離的模樣,宛如兩個相識的陌生人。
白紫蘇懶得理會他們之間的矛盾,轉而看向了前來支援的兩個人,歸時燕完全秉持著還在閻羅教時的作風,一瞧見白紫蘇與另一個男人打了起來,頓時來了興致,二話不說地就拿出了骨蕭,放在唇間吹奏了起來。
嗚嗚咽咽的蕭聲在空曠無垠地海面上猶且悲愴,從骨蕭中飛騰出無數的怨鬼圍繞著白辛等人,菩蓮低呼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歸時燕轉頭對白紫蘇說道:“說吧,你想打哪個?”
白紫蘇毫不猶豫地指著白辛,說道:“先打那個畜生。”
得到了白紫蘇的首肯,無數的怨鬼向著白辛撲了上去,張開血盆大口,在他的身上撕咬著,沒過多久,白辛的身上就被活生生地咬下了好幾塊皮肉。
白露晨見到白辛如此狼狽的模樣,立即用斷魂劍驅逐著那些怨鬼,她抬頭看了眼好似事不關己的顧九黎,而顧九黎察覺到白露晨的目光,這才行動了起來,將白辛堪堪救下。
白紫蘇的心底一直將端木琴當做自己的母親,因為她從端木琴的身上感受著從未有過的慈愛,然而就因為白辛的一己私慾,將白珏殺死,讓端木琴差點成為了屍王,受到洛千殤的擺佈。
還有待她和藹包容的三長老,在最後的時刻因為她的話而傷了心,又因為白辛而殞了性命,成為了在冰冷湖底的一具醜陋屍卒。
那些都是她還未曾來得及慢慢體味的感情,就這般被白辛給生生破壞了,彷彿一場來不及酣然沉醉的美夢被驟然打碎,所以她的心裡有著熊熊烈火在沸騰著,煎熬著,想要將白辛碎屍萬段。
然而光是白辛身體上的痛苦還不足以消弭她心中的怒火,白紫蘇看向了在一旁的白露晨,笑得諷刺且憐憫:“你知道玉玲瓏嗎?你知道白辛背棄白家為的是什麼嗎?我可以慢慢的告訴你。”
“白紫蘇,休想胡言亂語!”白辛第一次情緒激動的制止著白紫蘇。
白紫蘇笑得眉眼如新月,她對白辛慢慢說道:“我記得當初在白家的時候,你因為穆公的一番話而讓扇了我一巴掌,還逼得我跪下。”
白辛死死地盯住白紫蘇那張清豔的臉,滿滿的都是對他的惡毒與諷刺,差點讓他氣血攻心,一口鐵鏽味哽在喉嚨裡,讓他猛咳了幾聲。
“白紫蘇,你欺人太甚了。”白露晨擋在了白辛的面前,到底是相處了這麼多年,白露晨完全將白辛當做了自己的長輩,對於白紫蘇的刁難根本看不下去。
顧九黎拉住了白露晨,撫慰道:“稍安勿躁。”
白露晨冷笑一聲,甩開了顧九黎的手:“不關你的事。”
聽罷此言,顧九黎默默地放開了對白露晨的勸阻,置身事外般的在一旁觀望著。
只是這場糾紛到底還是沒能真的打起來,因為隨後匆匆趕來的數名修士阻止了她們,畢竟現在顧九黎是他們找到龍族的唯一手段,幾乎所有參與屠龍的修士都不願讓顧九黎在此刻有半分的損傷。
白紫蘇到底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