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瞥了眼還有些愣神的空青,嘆息道:“我們此前就先猜測到了,玉皇山中恐有魔修內應,卻沒想到竟然是忍冬。”
“為什麼沒想到是她?”白紫蘇問道。
茯苓一愣,張口無言,倒是空青開口解釋道:“因為忍冬是青蘿峰上任首座僅存的血脈,若沒有上任青蘿首座,玉皇山當年不知要隕落掉多少的弟子,包括我的師父也是被其所救。”
“切,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總不可能她有一個普度眾生的祖宗,她就要當一個普度眾生的菩薩吧。”阿莎麗對此極為嗤之以鼻。
空青斜睨阿莎麗,垂頭道:“上任青蘿首座其實不是個好人……仔細想想,我也能夠明白忍冬她背叛的緣由,她一直都恨著現在玉皇山上的各峰首座與掌門。”
“為什麼啊,趕緊說說。”一聽有八卦可以打聽,阿莎麗頓時就來了精神。
空青扯了扯嘴角,實在說不出口。
倒是茯苓徹底冷靜了下來,以一種極為漠然的口吻說道:“想來你們也知道乾元靈尊上任掌門的那一場血戰……”
白紫蘇:“我不知道。”
阿莎麗:“我也不知道。”
“……”茯苓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當初乾元靈尊還沒有表現出足夠的天賦和實力,那時候真正被看好的是那一屆的首席弟子陸清竹,乾元靈尊其實一直跟隨在陸清竹的身後,他們的感情很好,甚至常常被人當做是親兄弟,只是後來……”
只是後來玉皇山經過近萬年的冗長滄桑,即使是再怎麼光明的地方都有可能藏汙納垢,何況是享譽盛名的玉皇山呢。身為首席大弟子的陸清竹看不過去玉皇山的腐敗,彷彿一根亭亭直立的青竹,看似光鮮亮麗,實則埋藏在泥土之下的根鬚都已經腐爛透了。
所以陸清竹大刀闊斧,勢必要改革玉皇山的現狀,然而卻遭到了玉皇山不少長老的阻攔,卻也得到了不少年輕弟子的呼應。長老們實在看不下去了,只能夠使用些威逼利誘的法子,將陸清竹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逼走,想要將陸清竹變成無依無靠的孤家寡人。
然而無論怎麼撬動,始終有人不顧生死地站在陸清竹的身邊,而這些人裡就包括他的手足乾元靈尊以及他的道侶。此事愈演愈烈,終於撼動到了玉皇山的根基,兩方几乎都鬥紅了眼,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偷偷暗算陸清竹的道侶,引得他走火入魔,開始不分敵友地大殺四方。
乾元靈尊雖然心中向著他的師兄,可到底為了玉皇山的尊嚴與未來,選擇了親手弒殺陸清竹,而為了懲戒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乾元靈尊一改往常溫吞的性子,將那些暗中使用腌臢手段的人全部湮滅,染紅了東南門的青雲階。
當時的玉皇山經此一役後,損失了近乎一般的人,這時一直閉關的掌門出現了,毫不猶豫地將掌門之位交給了乾元靈尊,這也是乾元靈尊獲得掌門的故事由來。
聽了半晌,白紫蘇憋不住地問道:“這和忍冬有什麼關係?”
“其實那一場暴動不僅僅牽扯進了大半的長老,也引出了好幾名首座,然而青蘿首座不願同流合汙,卻也不願眼睜睜地看著其他玉皇山弟子慘死,所以他不分敵友地救助前來求醫的弟子,卻也因此招來了殺生之禍。”
“陸清竹的道侶身受重傷,命在旦夕,青蘿首座想要救下她,卻被其他長老所制止了,青蘿首座氣不過,便與他們據理力爭,那些長老習慣了小人心腸,以為青蘿首座站在了陸清竹的一邊,趁機陷害青蘿首座,讓陸清竹誤以為是他殺害了自己的道侶。”
說到此處,茯苓不由得心中一嘆:“若是別人傷害了陸清竹,或許陸清竹也不會如此痛苦,可偏偏是青蘿首座。”
“陸清竹無父無母,是青蘿首座將他撿回了玉皇山,賜予他姓名,而後撫養教導他,二者可謂既是師徒也是父子,感情深厚。陸清竹見到青蘿首座背叛了自己,不由得走火入魔,將青蘿首座親手殺死,如此便釀成了最後的悲劇。”
空青連連冷笑:“呵,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乾元靈尊得到了最終的掌門之位,卻為了保留下陸清竹最後的一點清譽,不願意將他殺師弒父的事情抖摟出來半分,青蘿首座膝下不似其他首座血脈眾多,只有寥寥的幾人存活下來,他們莫名失去了老祖又無法為其報仇,再加上此前青蘿首座的中立,沒有哪一方的人肯接納他們,樹倒猢猻散,青蘿首座的後裔幾乎全部都完了,只有忍冬最後活了下來。”
“忍冬她本來應該是天之驕女,可因為上一輩的恩怨,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成了一介孤女,活得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