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夠了,蕭未染是生是死暫且不論,我們先要從風荷谷裡出去。”陸南風看不過這些兒女情長,直截了當地說道。
“說得好聽,你要怎麼出去?”馮玲玲冷著一張臉,語氣不善的說道。
也不怪乎馮玲玲的質疑,其他人也都是這樣的疑問,只是礙於玉皇山的面子才來到刃荷峰齊聚。風荷谷五十年開谷一次,谷內谷外的人宛若置身在不同的天地裡,根本無從聯絡,若非上一次風荷谷提前開谷,恐怕就算是所有人都死在裡面,外面的人也不知道。
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強行開啟風荷谷的情況,但都沒有一人成功的,畢竟風荷谷內外的天道不同,萬年後的修士根本無法掌控風荷谷。
“我說能出去就能出去,要是不信的話,你自己出去一個試試吧。”陸南風沒好氣地斜睨著馮玲玲。
在場的人只有落華峰與瓊光派的傷員,無一人敢上前詢問陸南風離開的法子,只能在各自的角落裡沉默療傷,就這麼等待了兩三天的功夫,有不少的人前來刃荷峰匯合,七派兩盟的人,除卻南府書院和昊義盟遲遲未來,其餘門派的人都陸陸續續的來了。
白紫蘇從來不喜交際,縱使旁人有心攀談也被她擋了回去,她望向陰沉沉的天際,烏雲如蓋,一連幾天都是這樣的天色,讓人平白地多了幾分壓抑之感,宛若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兆。
“紫蘇,紫蘇,別擔心。”小鬼姜厲拉扯著白紫蘇的衣袖。
其實有很多人都盯上了這只不同尋常的厲鬼,只是迫於陸南風的威壓而不敢上前招惹他的同門師妹,然而窺探的眼神是少不了的,只是他明顯坐立不安卻還反過來安慰自己。
“我沒有擔心,只是不知道到底還要等多久。”白紫蘇與他解釋道,也是在喃喃自語。
“你在擔心什麼?”赫連華開口道。
這是他除了“要落雨了”之後開口說的第二句話,不知何故,他比此前更加沉默寡言了,若非必要,他就跟啞巴一樣。
“擔心風荷谷塌陷的速度。”白紫蘇如實答道。
“你和陸南風都很相信?”赫連華問道。
白紫蘇一愣,她和陸南風都是知曉地陵毀滅才導致風荷谷塌陷,可其他人卻還是將信將疑,只是風荷谷裡塌陷的地區太多了才讓人不得不重視起來。
“又有人來了!”
白紫蘇抬起頭,望向了天邊極速而來的人影,正是塗山冥月帶領著她的族人來到了刃荷峰,她們看起來倒是平安無事的樣子,神態安然地落在了地面上。
塗山冥月的目光略過眾人,最終停留在白紫蘇的身上,她微微眯眼,旋即轉身,再也不多看她一眼。
白紫蘇知道塗山冥月的敵意,還是走了過去:“塗山冥月。”
“怎麼,你還要再跟我表白心跡嗎?”塗山冥月嘲諷地盯著白紫蘇,而後自嘲的笑道,“阿染……蕭未染是你的了,我不要了,你就別來跟我炫耀了。”
白紫蘇忽然覺得有點奇怪,怎麼她認識的人裡都給她打上了蕭未染這個標籤,而且好像還是蕭未染的無意為之,但偏偏又在她這裡刷夠了存在感。
“不是蕭未染,是關於你妹妹。”白紫蘇解釋道。
塗山冥月蹙起了眉頭:“我妹妹有三百五十九個,你說的哪一個?”
“……叫做塗山冥秋的那個。”
“阿秋她得罪你了?”
白紫蘇:“她死了。”
塗山冥月的臉色驟白,嘴角緊繃:“誰殺的?”
“南府書院,君修。”
塗山冥月咬牙:“竟然是他,阿秋那麼愛他,我一定要殺了他為阿秋報仇。”
“不用,他已經死了。”
塗山冥月怒吼:“你就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嗎!”
白紫蘇眨了眨雙眼,道:“塗山冥秋被南府書院和靈域的人所害,差點成了屍卒,後來用殘存的意識將君修等人燒死,順便讓我給你帶個話,人妖殊途沒好結果。”
塗山冥月的神情幾經變換,最後對白紫蘇說道:“你給我走開。”
“哦。”傳達完塗山冥秋的遺言,白紫蘇轉身離開。
阿莎麗十分佩服的望向白紫蘇:“厲害了紫蘇,居然跑到情敵面前示威。”
“我哪裡示威了?”白紫蘇不解。
“你在塗山冥月的面前說人妖殊途沒有好果子吃,這不就是在暗示她和蕭未染是不可能的,趁早死心吧。”
白紫蘇不懂阿莎麗這種斷章取義的聽覺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