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無視,如何能做到只顧自己?
心亂如麻之下,她驀地站了起來,去往了刑律堂,本想去找到白謹言的,卻無意中見到了容志鵬和容稀暝。
“你來找你哥的?這可不太巧,你的名字上了第四批派往魔教的名單上,你哥哥去找乾元靈尊理論去了。”容志鵬幸災樂禍地說道,“你師父該不會是覺得你資質不足,乾脆用這種法子把你除去吧?”
“咳咳,大哥慎言。”容稀暝在一旁提醒道,畢竟是別人家的師父,這樣明目張膽地詆譭有點過了。
白紫蘇倒是覺得無所謂,她搖頭道:“若真是我入不了師父的法眼,他不必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法子,直接把我弄死就成,反正誰也奈何不了他。”
“那倒是。”容志鵬也不得不承認天鳳尊者的厲害。
容稀暝打量了一下白紫蘇,雙眼倏地一亮:“你都到旋凝期了,這才幾年啊,看來過不了多久你就能超過我了。”
白紫蘇:“……你這麼高興作甚?”
“只要你比我厲害了,乾元那廝……咳,掌門就不會對我如此嚴格了,他的目光就能放在你的身上,說不定你就是下一任的掌門……大哥你別打我!”
容志鵬氣得額角青筋暴起,真想打死這個不成器卻偏偏天分極高的弟弟,掌門對他的器重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見,這是在把他往下任掌門的方向來培養,奈何他是個灑脫不羈的性子,壓根就不願受到束縛,這可把乾元靈尊和容志鵬給愁壞了。
“不爭氣的臭小子!”容志鵬以六百餘歲的高齡罵著只有一百來歲的臭小子容稀暝。
白紫蘇與容家兄弟寒暄了幾句,正想要告別,卻被容稀暝給打斷了:“對了,你都旋凝期了,到斂胎峰選擇屬於自己的劍胎了嗎?”
白紫蘇一愣,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
見著她微愣的神情,容稀暝就曉得了,道:“那些從風荷谷回來的弟子都陸陸續續地去斂胎峰挑選劍胎了,就只有你什麼都不知道,要是我不說的話,你該不會一輩子都不去吧。”
白紫蘇想了想,好像還真有這種可能。
“我這就去斂胎峰,多謝告知。”反正白謹言一時半會也回來不了,白紫蘇乾脆就先去斂胎峰算了。
“誒誒,別急,我也正好順路,一起去吧。”
“好。”白紫蘇欣然同意。
等到離開了刑律堂,容稀暝這才露出了真實目的:“那個,風荷谷裡有很多外面見不著的靈草,你有沒有采集到多餘的,我想吃吃看……咳,研究研究。”
白紫蘇一眼就看穿了他是吃貨屬性在作怪,如實相告道:“我只採集了些百魂花,其他的靈草你可以去問問其他弟子。”
容稀暝不屑的嗤笑一聲:“他們?不趕緊藏起來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會願意分給我呢。”
白紫蘇更不明白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會也藏起來?”
容稀暝臉色一正,道:“我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你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實則為有情之人,本性如此,實屬難得。”
聽聞此話,白紫蘇微微低下了頭,青絲垂落,擋住了她的大半面容。
“陸南風曾經說過,修行就是修一個極致,或是絕情滅性,或是至情至性,供每一個修士選擇。”白紫蘇轉頭望向了容稀暝,輕聲道,“我選的是前者。”
容稀暝愣了一會,輕嘆了一聲:“你不適合無情道,你以為你無情無慾,其實不光是我,就連我大哥還有蘊嵐,我們都知道你其實是有情之人,只是你自己看不清罷了。”
不知為何,白紫蘇有一種鼻頭微酸的感覺,那是她很久很久沒有的感覺了,無情亦或有情,唯獨只有她分不清嗎?
“到了。”容稀暝在斂胎峰前停了下來。
斂胎峰是玉皇山自古邊有得兵器冢,誰也數不清玉皇山裡蘊養的兵器有多少,只知近萬年來,玉皇山弟子幾乎都從斂胎峰中獲得契合自己的劍胎。
甫一站在斂胎峰前,一股滄桑凜冽之感撲面而來,斂胎峰實則就是一個好似銅爐形狀的小山峰,峰口處有一條巨大的裂縫差點將其分成兩半,絲絲熱氣沸騰裊繞,裂縫底下無人探知,所有的劍胎都由此而出。
白紫蘇移開目光,一座石碑立於斂胎峰前,青苔密佈,風化嚴重,但都不能磨滅上面鐫刻的字型。
注意到白紫蘇的目光,容稀暝解釋道:“那是初代祖師留下的碑文,歷久不腐,只有一句‘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眾生煎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