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紫蘇的食指緩緩地離開了扳機。
男子抬起頭,趁著白紫蘇舉棋不定的時候,瞬間朝著她撲了上去,想要奪走她手中的槍,但是白紫蘇卻死死地握住,與男子互相爭奪著。
“我早就知道白謹言派人守在外面,他這麼相信你能完成任務,結果你還是被我騙到了哈哈哈哈!你說他這麼在乎你,要是知道你和我同歸於盡的訊息,會不會後悔派你來啊?!”男子瞪著滿是血絲的瞳孔,對著白紫蘇獰笑著,語氣裡帶著扭曲的瘋狂和絕望。
白紫蘇被男子壓在身下,看見他那般猙獰的樣子,心底忽然升起一絲極淡的涼意,她屈膝擊打男子的腹部,完全利用自己的格鬥術與男子扭打在一起。
“砰砰砰——”三聲槍響驀地出現。
三顆子彈準確無誤地擊中了男子的腳踝腹部和後腦,鮮血與腦漿迸濺到白紫蘇的臉上,差點模糊了她的視線,訝然地抬起頭,只見一身灰黑色風衣的白謹言舉著槍,冷冷地注視著她。
白紫蘇將已經嚥氣的男子推開,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深深地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向白謹言。
“你一個人殺了二十多個背叛者,已經很不錯了,起來吧。”佈滿粗繭的寬大手掌伸到她的面前,耳邊是白謹言難得的鼓勵話語。
白紫蘇嚥了一口唾沫,將手搭在白謹言的手掌上,被他一把攥住,卻沒有將她拉起來,而是狠狠地推倒在地,有力的肘部鉗制住她的行動,封住她的咽喉。
白謹言的槍抵在她的腹部,冷酷之極的話語在她的耳邊響起:“你真令我失望,剛才的教訓還不夠嗎?”
白紫蘇瞪大雙眼,一聲聲的槍響迴盪在空曠的走廊裡,有子彈打入她的身體裡,灼熱的疼痛感讓她終於忍不住的流出淚水。
見到白紫蘇的眼淚,白謹言一個巴掌扇在她的臉上,呵斥道:“你還有臉哭?!”
“是,我不哭了。”白紫蘇立刻收起淚水,咬牙承受著渾身的劇痛。
白謹言莫名煩躁的咒罵了一聲,放開了對白紫蘇的鉗制,毫無形象的蹲在她的身邊,取出腰間的匕首,一點點的剜著剛才白紫蘇中彈的位置,將她體內的子彈取出來。
“我要跟你說多少遍,不要相信同伴之類的鬼話,就自己都能欺騙自己,何況是那些背叛者?”
“是。”白紫蘇疼得渾身顫抖,但還是回應了白謹言的話。
“人心多詭,聚集在一起也不過是利益罷了,你利用別人,別人也利用,感情這東西太過矜貴,一旦被辜負就可能將你給毀了,所以不要再信任別人了,誰都有可能會朝你開槍。”
白謹言望著白紫蘇始終低垂的頭,忍不住伸出寬厚的手掌揉了揉她的頭髮,喟嘆道:“你要記住,就連我也可以朝你開槍。如果有朝一日,當我們站在對立面的時候,不要猶豫,我相信你能殺得了我。”
說完這些話,白謹言從口袋中摸出了一支菸和打火機,將其點燃,嫋嫋的煙味充斥在他們彼此之間,似乎形成了一道隱秘的牆,漸漸阻隔起了兩個人。
吸了幾口煙冷靜下來,白謹言叼著菸嘴,一把將白紫蘇背了起來,帶著她朝向出口走去,微弱的陽光讓白紫蘇的眼睛一陣酸澀,她閉上雙眼,趴在白謹言的背上,吸取著他身上獨有的味道。
對於這個亦兄亦父亦師的人,她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會朝他開槍的場景,千萬不要有這樣的時候……(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