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四海為家,居無定所的『浪人』嗎?”媒體最喜歡用這個詞形容喜歡一個人到山裡流浪的他。
“那是因為之前還沒認識你。”司馬昭說完後,皺了下眉,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
他好像真是在認識她之後,才慢慢停止流浪腳步。
啪!
尉遲靜突然側身,賞了他的頭一記爆慄。
司馬昭莫名其妙地被打,瞪大眼朝她低吼一聲。
“幹麼打我?”
“你今天腦子有問題嗎?幹麼說起話來像個娘兒們似的。”她連瞄都懶得瞄他一眼,故意學他用感性語氣說道:“那是因為之前還沒認識你。”
司馬昭也回給她一記爆慄,用粗魯口氣說道:“沒辦法啊,我原本以為昨晚可以在女朋友那裡得到一點釋放,沒想到卻只得到她兩巴掌伺候,什麼暖玉溫香都沒得到,大受打擊之下,當然會失常。”
“男人不是最愛說『雙手萬能』嗎?”她說。
“厚,你不要頂著赫本頭跟我討論這種很MEN的事情。”司馬昭哇哇大叫,古銅色臉龐泛上一層紅。
“那你就別在我面前談男人慾求不滿的問題。”尉遲靜起身踢他一腳,一副兇婆娘模樣。
他假裝縮成一團,連聲哀叫求饒,卻忍不住呵呵地笑著。“我要再睡一下回籠覺,這幾天在忙錄音的事都沒睡好。”
“想睡就睡,幹麼找藉口。”她隨手抓過他擱在沙發扶手的毛毯蓋到他身上。“蓋著啦,免得每次放假不出門流浪,就在家生病。”
“遵命,老太婆。”司馬昭用毛毯把自己包得暖烘烘,閉著眼睛說道:“待會兒一起去找徐老。”
“我下午要先去拿一份參展合約。”她跨過他的身軀,走回餐桌收拾餐盤,神情自在地好似他不是一、兩個月才現身一次的朋友。
“那我在徐老家等你吃晚飯。”他打了個哈欠。
“好,我要順便跟你討論,你們以『無名』的畫做生活精品的那個品牌,最近有問題。作品推出得不規律就算了,原本是設定主攻中產階級的荷包,近來展出的東西卻都是一些偏離主流市場的東西……”
“我們晚點再談這事,我想腦子清楚地聽聽你的意見。”司馬昭閉嘴閤眼,聽著她在屋內移動的聲音,安心地沈入睡眠之間。
如果家代表的是一種讓人安心的氣息,那麼有小靜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司馬昭睡熟之後,尉遲靜坐到他身邊,從他外套裡拿起他不離身的手札,翻閱他這次的旅行記錄。
他從來不介意讓她分享他的流浪心情,這一次也不會例外吧。
他這回用的皮製手札看起來極舊,彷彿經歷了好幾年歲月。
她翻開手札,從最後一頁往前翻,先看到他畫的東京鐵塔怪獸、再看到他自行設計的唱片封面,最後則看到一張他少見的素描。
他畫了一張年輕女子的笑臉,女子披著烏黑長髮、一身溫婉千金氣質。
尉遲靜的心臟一擰,澄靜黑眸裡掀起一陣波瀾,讓她不由自主地咬住唇。
為什麼特別畫了這個女子?他……喜歡她嗎?
尉遲靜合上手札,看著司馬昭熟睡的臉孔,感覺到胸口一緊一縮地抽痛著。
她揪緊胸口衣服,她告訴自己,她當然不會介意他有了在意的女人。就像他要結婚,她也不會不高興的,她只是不開心——
不開心他怎麼沒把這件事告訴她。他們是好兄弟,不是嗎?
“一定是這樣。”尉遲靜雙手叉腰,用一種催眠式的篤定語氣告訴自己。
晚上,已經平復心情的尉遲靜,帶著晚餐和要給司馬昭的企劃書抵達徐老的家。
她只花了三十秒,便在路邊停好了車。而對街那個三十歲男人連倒了五次車,卻還停不進白線格里。
尉遲靜一手提起保溫瓶,一手抓起黑色公事包,用腳關上車門,年輕臉龐找不到拖泥帶水的動作和神情。再怎麼說,她在忙祿雙親的教導下,打從國小六年級起就懂得打理家中事務,動作不俐落都說不過去。
“徐老,我煮了黑糖地瓜湯,快點過來補補喔。”尉遲靜用手肘按下電鈴,大聲說道。
開門的人是司馬昭,他接過她手裡所有東西,又多瞄一眼她的新發型。
小靜長得其實真不賴,愈看愈耐看、愈看愈好看……
坐在客廳裡的徐老一看到小靜帶來他最愛的甜品,馬上笑了開來。
“唉呀,要不是我沒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