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再說一遍?”付炎這次醒來,不是在警局,也沒有警察,是在醫院,保安隊長坐在旁邊守著他。
果然,跟預想的一樣,他又被開除,不過這次幸好先拿到了工資,被開除就被開除,錢拿到了就行,反正他也沒想過能在一個地方能待多久,雖然這次是被開除時間最短,才上班一天不到,就被開了……
可就在他摸錢的時候發現,自己兜裡竟然就只剩下一百塊。
就在他緊張是被誰偷了,還是他們“運”自己來的過程中掉了的時候,保安隊長自己開口承認了是他拿了自己的錢,去給他繳醫藥費了。
“你昏睡了五天,住院費一天一百,由於你眼中缺營養跟體力,又醒不過來,怕你死掉,營養水就一瓶接著一瓶的給你輸。”保安隊長解釋道。
“然後我的錢,就剩一百了?”付炎瞪大眼睛,看著頭頂上方那瓶快要枯竭的營養水,吞了口唾沫,“這瓶掉完了,如果再換,是不是又要新收錢了?”
“嗯,是的。”保安隊長若有其事的點點頭。
“不要了,不要了,護士,護士,幫我把這個扯了,我要出院。”一聽到自己最後一百塊也有可能不保,付炎哪裡還坐的下去,連忙起身從床上爬起,找到自己的鞋穿上,如果不是自己怕疼,拔壞出血,他早就自己拔了。
“付炎,你這是幹啥,你的身體還沒好啊,你現在可是病人,不能做這些莽撞的事情。”保安隊長連忙阻止。
雖然他騙了付炎,明明這幾天的住院費家營養液一共就只花了五百多,可付炎的出現,直接讓他這個月的工資全被扣了,家裡孩子馬上就要放暑假了,暑假興趣班又是一筆不小的新開支,老婆已經千叮萬囑過了。
禍,出在付炎身上,自然也要由付炎自己承擔。當然,他自己也有責任,所以並沒有趁著付炎昏迷不醒,將之打劫,而是該用什麼藥就用什麼藥該住院就住院,他只拿付炎醫藥費用完剩下的,還給付炎留了一點。
沒辦法,城市生活壓力大,要是交不出孩子的輔導費,不僅會遭老婆罵,還會讓孩子失望。
“那個,我說,我這應該也算是工傷吧?公司沒點兒報銷啥的麼?”付炎抱有一絲幻想的看著保安隊長,再怎麼說他也躺了快一個星期了,又是在工作時間,被老闆給打的,理應算個工傷,吧。
“你還有工作麼?”如果不是自己偷偷剋扣付炎的醫藥費上的良心有愧,保安隊長早就破口大罵了,本來是圖個便宜,經過千挑萬選,精挑再篩,找來一個在他看來,應該沒問題的少年,哪知道居然那麼巧的得罪過老闆,還……
“也是。”本來就沒報多大期望的付炎在小護士給他取下針後,便起身準備離開。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保安隊長在部隊待過,又有小孩,也算有情有義,只是生活的壓力,讓他不得不汙一下付炎,可就這樣放付炎離開,他覺得有罪惡感。
“再找工作唄,一百塊,可以買三箱泡麵,夠我吃上小半個月了,只要在小半個月內,再找到工作,就行了。”付炎吐了吐氣,也是看得開,反正這又不是第一次了,本來他也才幹半天活,領到一百塊,算他賺到了。
不,如果從另一個角度想,他只幹了半天的活,卻領到了一個月的完整薪水,外加四百外快,只是都被他住進“豪華賓館”,喝“豪華飲料”給消費掉了。
這樣想想,心情就更舒暢了。
“那個,你衣服。”看著付炎爽朗的笑容,保安隊長的心裡有些複雜,更是過意不去,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將床頭櫃上的西裝外套遞給了付炎。
“哦,對,這工作服我穿著呢,我馬上脫下來。”付炎低頭一看,襯衫西裝褲,都還在身上,這不是屬於他的衣服。
“不是,這衣服,不用還,是你的了,算是公司對你的一點點補償吧,再說,你這衣服上都是你的汗,拿回去,也沒人會穿吧。”保安隊長想了想,官方道,又怕付炎不要,就又加了一條。
“哦,謝謝。”付炎慶幸的笑了笑,剛才他只是一時口快,他現在連換的衣服都沒有,脫下來,就要裸奔了。
“對了,付炎,你也躺一個星期沒有進食了,我帶你去吃頓飯吧。”保安隊長提議道。
“啊?那個,我計劃買泡麵的。”付炎耷拉著臉,他以為是保安隊長打算讓他請客,跟以前的那些吝嗇上司一樣,要壓榨他最後一點“價值”。
“我請客,怎麼說你躺這兒也算是工傷,公司不給你補償,我這個做隊長的,還是有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