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越來越沉,模糊的視線裡,是搖曳的燭光,似乎……真的很晚了……我居然打瞌睡了呢……
朦朧中,有人抽走了我手臂下的地圖,我皺了皺眉,轉了個方向。模糊的視線中,是熟悉的白色的龍袍,我閉上了眼睛。再次陷入沉睡。
“這是……”
“地圖……”我艱難地睜開眼睛,昏昏欲睡讓我渾身沒有半絲力氣,從唇裡吐出地聲音,也是飄渺而空洞,伏在桌面上。半開的視線裡只有那垂落在面前的地圖。
“飄飄……”有人撫上我的發,那一下又一下溫柔的,似有若無地觸碰猶如兒時母親的輕拍,將我一步一步推向大腦的深處,那裡,我看到了一片昏黃的陽光,陽光很刺眼,我想睜眼。卻是如何也睜不開。
一個黑影擋住了那片昏黃的陽光,他站到我的身前,我想看清他的容貌,卻是如何也看不清,但是,我知道,我認識他,因為他的味道,很熟悉。
他慢慢俯下身,我依然想努力看清他地樣貌。一個吻,就那樣來臨,輕輕的,如同羽毛。又如同飄雪,落在了我的面頰上,我不再努力睜眼,而是呆呆地站立,感覺著那個停落在自己冰涼的面頰上的吻。
吻,很燙,可那份熱燙卻又帶著一種特殊的溫柔,這份溫柔的熱度慢慢地在我的面頰上化開。半邊面,開始變得熨燙,很有趣,一半冷,一半熱,熱到已經忽略了那個吻的存在。它在催開了我半面花開的同時。也消失在那片熱火中。
我撫上了自己熱燙地半邊臉,笑了。是誰給了我這個半面紅妝?
夜風清新,吹散煩愁,吹醒了我這半夢半醒人,慢慢睜開了眼,那片昏黃的陽光變成了搖曳的燭光,漸漸清晰的視線裡,是一縷縷烏黑地青絲。
那片青絲佔據了我全部的視線,如同一塊泛著淡淡的紫的綢帕遮蓋住了我的眼睛,鼻尖是那熟悉的如同幽谷米蘭的清香。
是軒轅逸飛……
面頰上有什麼在離去,那一處被夜風沁染,泛出了一絲涼,是什麼?
青絲微動,軒轅逸飛的臉漸漸從視野地邊緣浮現,他慢慢地,慢慢地落下,如同日食,直到完完全全佔據了我的視線,和我面對面,近在咫尺。
“醒了?”他問。聲音是那麼地輕,可卻為何震動了我的心?我吶吶地看著他琥珀的雙眸,裡面溫柔如水。
“今後困了不必等我。”他再次撫上我的面頰,那份輕柔如同在撫摸一副心愛的畫卷,他用手背,輕輕地,慢慢地刮過,來到我地耳根,皺了皺眉,“怎麼沒耳洞?”他輕輕地揉捏著我的耳垂。
心跳開始不知不覺加速,從半夢中方離,無法及時清醒便墮入軒轅逸飛這溫柔地似是無意的觸碰。
“難怪你從不戴耳環,你戴上會很好看。”他身形微動,我呆呆地再次看著他離開我的視線,茫茫然的大腦漸漸恢復運作,難道剛才的不是夢?
忽然,那個熟悉的熱燙的吻出現在了我的耳根,瞬間,我跳離了桌面,惶然看向站在身邊的軒轅逸飛,他身體微彎,手依然貼附在我的頸項,似乎沒有料到我的躲避。
“我……”一時間,我不知將視線落在何處,只覺得自己左邊的面頰和耳根很燙,燙得心煩意亂。頸側的血脈也在那隻並不熱燙的掌心下,開始燃燒。
靜靜的空氣裡,他緩緩站直了身體,可是,那隻手掌卻始終未曾離開,似乎在說:我不想離開。
他,沒有說話,是不是在等我開口?可是,我又該說什麼?
“逸飛……我……”
“你叫我什麼?”他迫切地打斷了我的話語,慌張中,我不敢仰面看他的神情:“對,對不起,皇,皇上。”
“不是,是逸飛。”
他在高興,他竟是在為這個暱稱高興,心,跳得越來越快,有些事情不敢去想,紛亂的大腦裡,變成了一團亂麻。
“你心跳地很快,為什麼?”
他察覺到了我的心跳,是啊,他的手就在我頸邊,可他,卻在裝蒜。心裡有點氣,猛吸一口氣後,努力迴歸平靜,拍開了他的手,順手理了理耳邊的髮絲:“我決定了,我願意做你的官。”我慢慢地,側過臉,看向軒轅逸飛,視線相觸,他卻猛然俯下了身。
他那張赫然出現在眼前的臉,讓我下意識地收住了呼吸,他仔細地,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臉上是他從來未曾出現的焦急,那雙琥珀的眸子裡,捲起了颶風,那旋轉的颶風吸住了我的視線,讓我無法逃離。
“晚了。”他的話語化作熱氣拂過我的唇,鼻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