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蕾而去,卻在看見洗衣服的我時,止住腳步。
“不行哦,君叔叔有自己地想法哦,他不能跟我們住一起的。今天天氣很好。去把爹爹推出來曬曬太陽。”
“好!”小蕾邁著小腿跑到屋裡。
南宮秋地目光也隨小蕾而去。他看見了臺階處可以供輪椅出入的斜坡,當小蕾推著離歌出來時。南宮秋依然不解地看著那個斜坡。
“娘,君叔叔真聰明,這樣小蕾也能把爹爹推出來了呢。”小蕾踩在離歌輪椅後的一根木槓上,小腳點地,蹬踏間,輪椅滾上斜坡,然後滑入院子。
南宮秋的目光隨著輪椅,再次停落在院中,陷入沉思。
“小蕾,跟你爹爹多說說話。”
“可是,小蕾說什麼呢?”
“就說你這幾天遇到什麼,做了什麼,學了什麼啊。”
“哦,爹爹,小蕾昨天看螞蟻搬家哦,娘說,螞蟻搬家是快下雨了,可是君叔叔說,雨天對爹爹的身體最不好了,小蕾好討厭下雨哦,最討厭就是打雷了,半夜三更會把人吵醒……”
無語,你當初就是雷神好不好。
南宮秋看著小蕾,笑容從眼底流出,他慢慢蹲下,與離歌對視,轉身時,便是那個正在洗衣服地我,南宮秋撫上我的臉,他的手隔著薄薄的空氣:“舒兒,為什麼不來找我……”他張開的雙臂,想將我擁入懷中時,我起身笑道:“君臨鶴,今天你來晚了。”
君臨鶴依然帶著一絲侷促,他用嚴肅和深沉掩蓋自己的表情:“小舒,你應該請個人。”
我笑著將手在身上擦了擦:“請人做什麼,最艱難的日子都挺過了,現在已經習慣了。”
君臨鶴的眼底劃過一絲心疼,然後就走向離歌,小蕾高興地撲向君臨鶴:“君叔叔今天給小蕾帶好玩的東西了嗎?”
君臨鶴將小蕾架起,在空中轉了個圈:“那小蕾乖不乖?”
“小蕾當然乖,小蕾已經會自己洗襪子和衣服了呢。”
心被一雙手狠狠揪緊,我沒能給小蕾一個公主般地童年。靠上秋地胸口,發現他的眼中,是滿滿地痛。
“君叔叔,快看看爹爹,爹爹現在有表情了呢。”
“真的嗎?”君臨鶴很高
小蕾回到離歌的身上,豎起一根手指:“爹爹爹爹,看這裡。”離歌的目光隨著小蕾的手指而去,君臨鶴立刻問道:“小舒,小離是什麼時候這樣的?”
“恩……就在你上個月走後不久……”
君臨鶴的眼中帶出了希望,他立刻把上離歌的心脈,高興地對小蕾說道:“小蕾,爹爹說不定很快就會說話了哦。”
“真的嗎?”小蕾抱住了君臨鶴的脖子,“君叔叔真厲害……”
院子裡,是歡快的笑聲。
南宮秋不解地看著高興的君臨鶴:“治好了他,你就會失去一切,值得嗎?”
秋……我昂起頭。他的眼中,是漸漸豁然的神情:“原來,你是為了舒兒……我找了舒兒四年,而你,卻是真正照顧了她……和他四年……明明知道沒有任何結果。卻依舊不離舒兒……”南宮秋閉上了眼睛。仰臉時,喉結吞嚥滾動。“這才是真正地守護……”
四周狂風大起,海浪洶湧。南宮秋慢慢睜開了眼睛,卻看見自己從他的身旁走過,臉上帶著幾分怒意。
南宮秋似是想起了什麼,立刻朝海邊望去,那裡。我正手拿書信,楚翊陪伴在我的身旁。
南宮秋立刻朝我跑去,看向我手中的書信,書信因為主人雙手的顫抖,而顫抖,在看清書信上地內容時,南宮秋怔住了。
安慰地笑在心底揚起,幸好如今離歌和臨鶴都已在我的身邊,否則。這將是我一生地遺憾。
“君臨鶴用四年的時間。成全了離歌……”南宮秋地輕喃讓我不禁朝他看去,“而離歌卻用情殤。成全了君臨鶴,他們……都在為情敵犧牲……”
南宮秋妖豔的臉上多了一分懷疑:“他們為什麼這麼做?世上怎麼會有這種男人!”南宮秋忽然對著大海大吼,曾經張狂的神情變成自嘲,曾經自負的眼神化作哀傷,他的身體在海風中搖曳了一下,跪在了沙灘上。
“舒兒……我註定失去你……”他緊緊地抱住我,將對自己地痛恨發洩在這個擁抱裡,“舒兒,啊”他面朝大海,痛苦地嘶吼。
秋……
“舒兒……”他在那聲大吼後,如同落敗的孔雀,頹然沮喪,“我現在知道怎麼愛你了,可是……一切太晚了……”
不晚